千萬別以為這是一部充滿著脂粉氣的小說,它跟女人及貴族生活一點也不沾邊。它的故事只是沿著印度貴婦人的一筆五億法郎的遺產(chǎn)展開。這筆巨額遺產(chǎn)分給了兩個繼承人,一個是法國醫(yī)生薩拉贊,另一個是德國化學教授舒爾茨。薩拉贊大夫用這筆遺產(chǎn)建設了一座理想的城市——法蘭西城,居民們在那里過著愉悅、和平、自食其力的生活。而舒爾茨教授卻建立了一座軍火工廠,生產(chǎn)大規(guī)模毀滅性武器,其目的是破壞法蘭西城的和平生活。青年工程師馬爾塞冒著生命危險深入虎穴,去這座被惡魔控制的工廠臥底,終于粉碎了舒爾茨的陰謀。舒爾茨這個戰(zhàn)爭狂最終被自己的先進技術凍死在實驗室里。這就是“玩火者必自焚”。
儒爾·凡爾納(1828一l905),法國科幻、探險小說家。I863年出版第一部小說《氣球上的五星期》,獲得巨大成功,從此一發(fā)不可收。儒勒?凡爾納一生共出版了六十六部長篇小說,幾乎每部都深得讀者的喜愛。
儒勒?凡爾納的小說可分兩大類:一類“在未知的世界中漫游”,另一類“在已知的世界中漫游”。他的作品景色壯觀、情節(jié)驚險、構思巧妙、想象豐富,在引人入勝的故事中蘊含著鮮明的正義感和廣博的歷史、地理知識,不僅可以激發(fā)讀者一往無前的探險精神,培養(yǎng)人們的堅強意志,還可以豐富人們的科學知識,讓人們感受大自然的廣博和神奇。
儒勒·凡爾納的作品影響了幾代人,很多被拍成了電影,歷演不衰。他也是世界上從十九世紀直至現(xiàn)在最受歡迎的作家之一。
第 1 章 夏普先生尋訪巨款繼承人
第 2 章 兩個同窗好友
第 3 章 一則軼聞
第 4 章 一分為二
第 5 章 鋼城
第 6 章 阿爾布雷特礦井
第 7 章 總部
第 8 章 深入虎穴
第 9 章 虎口脫險
第10 章 德國《本世紀》雜志上的一篇文章
第11章 薩拉贊大夫家的一頓晚餐
第12章 電話會議
第13章 馬塞爾?布律克曼致斯塔爾斯達德的
舒爾茨教授的一封信
第14章 戰(zhàn)斗總動員 第 1 章 夏普先生尋訪巨款繼承人
第 2 章 兩個同窗好友
第 3 章 一則軼聞
第 4 章 一分為二
第 5 章 鋼城
第 6 章 阿爾布雷特礦井
第 7 章 總部
第 8 章 深入虎穴
第 9 章 虎口脫險
第10 章 德國《本世紀》雜志上的一篇文章
第11章 薩拉贊大夫家的一頓晚餐
第12章 電話會議
第13章 馬塞爾?布律克曼致斯塔爾斯達德的
舒爾茨教授的一封信
第14章 戰(zhàn)斗總動員
第15章 舊金山交易所
第16章 兩個法國青年勇闖鋼城
第17章 兵戎相見
第18章 神秘的實驗室
第19章 一件家事
第20章 尾聲
第 1 章
夏普先生尋訪巨款繼承人
“這些英國報紙編得真好!”和善的大夫仰靠在一張大皮扶手椅里自言自語地說。
薩拉贊大夫一輩子就喜歡這么自言自語的,這是他的消遣方式之一。
他年屆五十,眉清目秀,眼睛有神,清澈明亮,戴著一副金屬架眼鏡,相貌雖嚴肅,但和藹可親,讓人一看就是一個正人君子。這天早晨,盡管他此刻衣著并不十分考究,但卻早已刮好臉,戴上了白色領結。
在他下榻的布萊頓的一家旅館房間里,地毯上、家具上,到處都放著《泰晤士報》《每日電訊報》《每日新聞報》。剛剛敲響十點鐘,薩拉贊大夫就已經(jīng)在城里轉了一圈,參觀了一所醫(yī)院,回到了旅館,看了倫敦的各大報登載的一篇論文的全文,那是他前天遞交給國際衛(wèi)生大會的有關“血球驗算”的報告。
在他面前,放著一個鋪著白布的托盤,上面放著一份烤得恰到好處的牛排、一杯熱茶和幾片黃油烤面包片。這種面包片因為是用面包鋪特制的小面包烤制的,所以被稱作英國廚娘們的一絕。
“是的”他重復道,“聯(lián)合王國的這些報紙真的是編得好,簡直無可挑剔!……副主席的講話、那不勒斯的西哥涅大夫的答復,以及對我的論文的闡述,全都及時、真實、恰如其分。”
這話是杜埃的薩拉贊大夫說的。這位尊貴的會員是用法語講的。他一開始說道:“諸位請原諒我用法語發(fā)言,但你們肯定能聽懂法語,我要是用英語講你們反倒聽不太明白了……”
“用了五欄小號字!……我真不知道《泰晤士報》的報道好呢,還是《每日電訊報》的報道好……都寫得沒法更貼切,更精確了!”
薩拉贊正在這么想著的時候,突然,典禮官——對于一個一本正經(jīng)地穿著黑禮服的人物,可不敢不稱“官”的——親自前來敲門,問“先生”是否接待訪客……
“先生”是英國人自認為必須對所有的法國人不加區(qū)別的稱謂,如同他們以為必須稱意大利人“西涅爾”,稱德國人“海爾’一樣,不然就是大不敬了。再說,他們也許是對的。這個一成不變的習慣無疑是有它的好處的,可以一下子表明各人的國籍。
薩拉贊接過遞給他的名片。在這個他誰也不認識的地方,竟然有人造訪他,他頗感驚奇。當他讀了那小方塊紙片上的字的時候,他更加驚詫不已:
夏普先生,Solicitor
倫敦南安普頓路93號
他知道,“Solicitor”在英文中的意思是“訴訟代理人”,或者不如說是法律中介人,介于公證人、訴訟代理人和律師之間,也就是從前的檢察官。
“我同夏普先生能有什么鬼事好談的?是不是我不經(jīng)意間干了什么壞事?”他心中暗想,“……您肯定他是來找我的嗎?”他問來人道。
“哦,是的,先生!
“那好,請他進來!”
典禮官領進一個還很年輕的人來,大夫一眼看去,便把他列入了“骷髏”大家族。
他嘴唇薄薄的,或者可以說是干癟的,牙齒又白又長,干癟多皺的皮膚包著幾乎無毛的凹陷的太陽穴,木乃伊般的膚色,兩只如螺旋鉆似的灰鼠眼,這一切再恰當不過地可以稱他為“骷髏”了。他那副骷髏架子隱沒在一件大方格子的寬大長外套下面。他手里拎著一只漆皮旅行袋。
此人走了進來,匆匆地打了聲招呼,把旅行袋和帽子放在地上,然后,不請自便地坐下來說:
“我是小威廉?亨利?夏普,是比洛斯?格林?夏普事務所的合伙人……您就是薩拉贊大夫?……”
“是的,先生!
“弗朗索瓦?薩拉贊?”
“正是鄙人。”
“杜埃人?”
“我住在杜埃!
“令尊生前叫伊西多爾?薩拉贊?”
“完全正確!
“那我們就稱他為伊西多爾?薩拉贊吧!
夏普先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筆記本來查了查,然后又說:
“伊西多爾?薩拉贊于1857年卒于巴黎第六區(qū)塔拉納街54號的學區(qū)旅館。這家旅館現(xiàn)已拆除!
“的確如此,”薩拉贊大夫愈發(fā)驚訝地說,“不過,您是否可以跟我講明白點?……”
“伊西多爾?薩拉贊的母親叫朱莉?朗杰沃爾,”夏普先生只管繼續(xù)說道,“她是巴勒迪克人,是貝內迪克特?朗杰沃爾的女兒,住在沃里奧爾胡同,于1812年亡故,該城市政機關就是這么記載的……這些材料很寶貴,先生,非常寶貴!……嗯!……嗯!……此外,她還是第三十六輕騎兵團鼓隊隊長讓-雅克?朗杰沃爾的姐姐……”
“我得承認,”薩拉贊大夫對于此人如此透徹了解自己的家譜頗為驚詫,便說道,“您在這許多方面看來比我知道得還清楚。我祖母娘家的確姓朗杰沃爾,不過,對于祖母,我就知道這一點兒!
“大約在1807年,她同您祖父讓?薩拉贊一起離開了巴勒迪克。她是1799年同您祖父結的婚。他們去默倫安了家,干起了馬口鐵的營生,在那兒一直生活到1811年薩拉贊的妻子朱莉?朗杰沃爾去世。他們婚后只生了一個孩子,就是令尊伊西多爾?薩拉贊。從這時起,除了能在巴黎查到令尊的去世日期而外,你們家系的線索就斷了……”
“我可以把它接上,”大夫被這精確無誤的敘述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說,“我的祖父為了家父的學業(yè)來到巴黎。家父立志要當一名醫(yī)生。1832年,祖父在凡爾賽附近的帕萊索謝世。家父就在當?shù)匦嗅t(yī),我于1822年就在那兒出生的!
“您就是我要找的人,”夏普先生說,“您沒有兄弟姐妹?……”
“沒有!我是獨子,我出生兩年后,家母便去世了……可是,先生,您究竟想跟我談什么?……”
夏普先生站起身來。
“布賴亞?喬阿伊?莫杜拉納爵士,“他在說這個名字的時候,懷著任何英國人對貴族頭銜都帶有的那種敬意,“我很高興找到了您,很高興成為第一個向您表示敬意的人!”
“這人瘋了,”大夫尋思,“這在‘骷髏族’中是常有的事!
訴訟代理人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心里的所思所想。
“我一點也沒瘋,”他鎮(zhèn)定自若地回答道,“您目前是我們所知道的讓-雅克?朗杰沃爾男爵爵位的唯一繼承人。朗杰沃爾男爵于1819年成為英國臣民,由孟加拉省總督舉薦,被冊封男爵。其妻戈庫爾夫人死后,他享受了她的財產(chǎn)用益權。他于1841年去世,留下一個兒子。這個兒子是個傻子,于1869年去世,沒有留下子嗣,也沒留下遺囑。三十年前,這筆遺產(chǎn)約達五百萬英鎊,一直在法律的監(jiān)督下由他人代管。讓-雅克?朗杰沃爾的傻兒子活著的時候,遺產(chǎn)利息幾乎分文未動。1870年,這筆遺產(chǎn)估計總值為二千一百萬英鎊,也就是五億二千五百萬法郎。根據(jù)樞密院核準的德里法院認可的阿格拉法庭的裁定,所有的地產(chǎn)、不動產(chǎn)和證券被變賣之后,錢款全部存入了英國國家銀行,F(xiàn)在,這筆款項已達五億二千七百萬法郎,您在向司法部法院提出您的家譜證明材料之后,只一張支票就能把這筆款子提出來。本人愿意自今日起,代您委托銀行家特羅洛普夫人和史密斯合股公司去支取,無論您支取多少都可以……”
薩拉贊大夫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沒說出話來。他疑惑不解,不能相信這個《一千零一夜》式的夢幻是個事實,于是便大聲問道:
“不過,說真的,先生,您究竟有什么根據(jù)說這是真事?而且,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證據(jù)全在這兒,”夏普先生拍拍漆皮袋回答說,“至于我是怎么找到您的,那是極其自然的事。五年前我就開始尋找您了。每年都有許多無人繼承的遺產(chǎn)納入英國國庫,我們事務所的專項業(yè)務就是尋找死者的親屬,或者用我們美國的法律語言來說,叫做‘近親’?墒,確切地說,為了戈庫爾夫人的遺產(chǎn)繼承問題,我們整整忙乎了五年。我們從各個方面進行了調查,查找了數(shù)百個姓薩拉贊的家庭,但始終沒能找到伊西多爾的后代。我甚至都已確信在法國已經(jīng)再沒有姓薩拉贊的人家了。可是,昨天早上,當我在看《每日新聞報》上的衛(wèi)生大會的報道時,卻看到了我沒見過的叫薩拉贊的醫(yī)生的名字,我大為震驚。我趕忙查看我的筆記和我們就這樁繼承案收集的數(shù)千份筆錄資料,我驚奇地發(fā)現(xiàn),我們漏掉了杜埃城。我?guī)缀醮_信這一次確實找到了所要找的線索,所以我便搭上來布萊頓的火車。當我看見您散會出來時,我就確信無疑了。您活脫是您舅祖父朗杰沃爾的翻版。您的長相與我們保存的一張照片上的您舅祖父一模一樣。那張照片是根據(jù)印度畫家沙拉諾尼為您舅祖父畫的畫像翻拍的!
夏普先生從筆記本中取出一張照片,遞給薩拉贊大夫。照片上是個身材高大、蓄著美髯的男子;頭上纏著有羽飾的頭巾,身穿綠色織錦長袍,目光專注地直視著前方,一副歷史上總司令在下達攻擊令時的獨特姿態(tài);背景處,依稀可見硝煙滾滾和沖鋒陷陣的騎兵。
“這些材料比我更能詳盡地告訴您一切,”夏普先生又說,“我把它們留給您,如果您允許的話,我過兩小時再來聽您的吩咐!
夏普先生邊說邊從漆皮袋里取出七八份材料來,有鉛印的有手寫的,把它們放在桌子上,然后邊退出去邊喃喃道:
“布賴亞?喬阿伊?莫杜拉納爵士,我向您致敬!
薩拉贊大夫半信半疑地拿起材料,開始翻閱起來。
他匆匆地瀏覽了一遍,便深信此事千真萬確,他的所有疑團頓消。在這樣的材料面前還有什么可猶豫的?譬如,其中有一份鉛印的材料是這么寫的:
為孟加拉省戈庫爾?德?拉齊納那夫人遺產(chǎn)無人繼承事,呈報至尊女王樞密院諸位元老。
1870年1月5日
事由:戈庫爾?德?拉齊納那夫人的遺產(chǎn)包括數(shù)匹駱駝、四十三比加爾可耕地以及多處房屋、宮殿、種植園、村舍及動產(chǎn)、珍寶、武器等。此事曾接連多次呈報阿格拉民事法庭和德里高等法院。事實證明,戈庫爾夫人系呂克米絮爾王公的遺孀,是其亡夫巨額財產(chǎn)的繼承人。她于1819年改嫁一個名叫讓-雅克?朗杰沃爾的法國人。該法國人曾在法國軍隊服役,任第三十六輕騎兵團的下級軍官(鼓隊隊長),直到1815年,盧瓦爾駐軍裁軍。讓-雅克?朗杰沃爾復員后在南特乘船,作為商船商務負責人到達加爾各答。然后,他又去了印度內地,很快便在呂克米絮爾王公督導下的土著小軍隊中謀得教官的席位。此后,他青云直上,一直到軍隊總司令。在王公去世不久,讓-雅克?朗杰沃爾又得到其遺孀垂愛,與他結婚。因讓-雅克?朗杰沃爾對殖民政策出謀劃策,而且,曾對處于危急關頭的阿格拉的歐洲人有過很大幫助,所以,孟加拉省總督便保舉已成為英國臣民的讓-雅克?朗杰沃爾——戈庫爾夫人的丈夫為男爵。于是,布賴亞?喬阿伊?莫杜拉納的土地被封為采邑。1839年,戈庫爾夫人去世,把其財產(chǎn)的用益權留給了朗杰沃爾,兩年后,后者也隨其妻而去。朗杰沃爾與印度貴婦婚后生有一子,但其很小的時候便成了癡呆兒,所以立即被置于監(jiān)護之下。直到這個癡呆兒于1869年死去之前,其財產(chǎn)一直被妥善地保管。直至今日這筆巨額遺產(chǎn)一直無人繼承。阿格拉法庭和德里高等法院已決定把它拍賣。我們應當?shù)卣恼埱,有幸呈請樞密院元老予以定奪……下面是署名。
除此以外,還有一些阿格拉和德里法院方面的裁決書副本、拍賣證書、英國國家銀行的存款單、在法國尋訪朗杰沃爾繼承人的尋訪記錄。這一大堆有關此事的材料很快便使薩拉贊大夫不再有任何的遲疑了。他正確無誤地就是印度貴婦的“近親”和繼承人。在他和存放在英國國家銀行密室里的五億二千七百萬法郎之間,只隔著一道法律手續(xù),只需提供正式的出生和死亡證明即可!
這樣的一大筆意外之財,即使最冷靜的人也會激動神迷的,和善的大夫對于如此出乎意料的確鑿事實當然不可能完全無動于衷。不過,他激動的時間并不長,只不過是在房間里匆匆地走了幾分鐘罷了。然后,他便鎮(zhèn)靜下來,責怪自己剛才那短暫的激動是一種脆弱的表現(xiàn)。他隨即坐進扶手椅里,陷入沉思。
然后,他又突然地開始踱來踱去。但是,這一次,他眼里閃爍著純潔的光芒,可以看出一種慷慨俠義、崇高偉大的思想在他的心中滋長。他翻來覆去地思考著,醞釀著,完善著,最后,確定了下來。
這時候,有人敲門。夏普先生回來了。
“請您原諒我剛才的懷疑,”大夫誠摯地對夏普先生說,“現(xiàn)在我深信不疑了,并對您為此而奔波忙碌表示由衷的感謝。”
“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我的職業(yè)……”夏普先生回答說,“不知我可否希望布賴亞爵士把此事交由我辦理?”
“這毫無疑問。我把此事全權委托于您……我只請求您別這么荒謬地稱呼我……”
荒謬!這頭銜可值二千一百萬英鎊哪!憑夏普先生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這么想的,但他非常善于逢迎,所以并沒堅持。
“悉聽尊便,您是主人,”夏普先生回答道,“我馬上要乘火車到倫敦去,我聽候您的吩咐!
“我可以把這些材料留下嗎?”大夫問。
“完全可以,我們還有副本!
薩拉贊大夫獨自一人了,他坐在書桌前,拿過一張信紙,寫道:
我親愛的孩子,我們突然有了一筆巨大的、驚人的、不可思議的財富!別以為我腦子出了毛病,先看看我隨信附上的兩三份鉛印材料吧。你會清楚地看到,我是英國或者說是印度的男爵繼位人,并且還是五億多法郎的一筆巨款的繼承人。這筆錢現(xiàn)存于英國國家銀行。親愛的奧克塔夫,我知道你得知這一消息之后會怎么想。你像我一樣明白,這樣的一大筆財富所賦予我們的新的責任,以及它可能使我們的理智遭受到的危險。我是不到一小時之前才得知這一情況的,可是,對于這樣的一種責任的擔心已經(jīng)把我開始時聯(lián)想到你而確信此事所引起的快樂掃去了一半。也許這一變化在我們的命運中是命定的……作為平平凡凡的科學探索者,我們因默默無聞而感到幸福。以后我們還能這樣嗎?也許不可能了,除非……可我又不敢跟你談我腦子里想好的一個主意……除非這筆財富在我們手中變成一種新的、強大的科學儀器,變成一件神奇的文明工具!……這事我們以后再談。給我回信,快告訴我這個重大消息使你產(chǎn)生了什么想法,并把此事轉告你母親。我相信,她是個理智的女人,會以冷靜的平常心對待此事。至于你妹妹,她年齡還小,這類事情不會使她失去理智的。再說,她那小腦袋瓜已經(jīng)很堅強了,即使得知我告訴你的這個消息可能引起的全部后果,我相信,我們生活中的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對她的干擾也是我們中間最小的。代我向馬塞爾問好。我將來的任何計劃中都缺少不了他。
慈父弗朗索瓦?薩拉贊
巴黎醫(yī)學院醫(yī)學博士
于布萊頓,1871年10月28日
薩拉贊大夫把信和幾份重要材料裝進信封,寫上地址:巴黎西西里王街32號中央工藝學校奧克塔夫?薩拉贊同學收。然后,他便拿起帽子,穿上外套,參加大會去了。一刻鐘之后,這個不同凡響的人便不再去想那幾億法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