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記-日本女性冷酷文學(xué)先驅(qū)桐野夏生顛覆性夢幻之作 取材于日本第一部史書《古事記》 神變成人,才能愛戀人
定 價:22.1 元
- 作者:(日)桐野夏生 著,劉子倩 譯
- 出版時間:2011/12/1
- ISBN:9787229041502
- 出 版 社:重慶出版社
- 中圖法分類:I313.45
- 頁碼:204
- 紙張:膠版紙
- 版次:1
- 開本:大32開
波間,海蛇島上的幽冥巫女,奉命守護(hù)島的黑夜,終身不得與男人交媾。然而,她卻違背島規(guī),與心愛之人珠胎暗結(jié),并乘一襲小舟私奔出海。蒼茫海面長達(dá)半年的顛沛流離之后,大陸終于遙遙在望,可就在此時,波間的喉嚨卻被愛人扼緊,魂落黃泉。
伊耶那美,黃泉國的女神,她和丈夫伊邪那岐是日本的創(chuàng)世之神。兩人傾心相愛,誕下了日本八島,以及海神、水神、風(fēng)神、樹神、山神、野神、火神諸神。然而,誕下火神時,伊耶那美被嚴(yán)重?zé)齻,不治身亡。思念心切的伊耶那岐前往黃泉尋找愛妻,面對妻子腐爛的尸身卻驚懼而逃,并用一塊巨石將妻子永遠(yuǎn)困在黃泉。
兩個被愛人背叛的女子心中充斥著復(fù)仇的怒火。波間變身黃蜂,飛越茫茫滄海返回海蛇島,哪怕只有一月的生命,只求得知被愛人扼殺的真相。
伊耶那美則發(fā)下毒誓:每日要殺死日本國中千人。
然而,報復(fù)之后,怨恨是否便能從此消失?神,或者人,該如何才能明了真正的愛情……
2009年度日本權(quán)威文學(xué)大獎 “紫式部文學(xué)賞”唯一獲獎作品 日本女性冷酷文學(xué)先驅(qū)桐野夏生顛覆性夢幻之作 “你怎么了?” “我忽然很不安!薄 ≡挷耪f完,忽然一室,我噎住了。我之所以驚愕得發(fā)不出聲,是因為掐在我脖子上的,竟是真人溫?zé)岬氖种。 痛苦令我漸漸失去意識。真人要殺我?怎么可能?但是,這的確是丈夫的手指。在最后那痛苦的一瞬間我勉強(qiáng)聽見的,是真人悲痛的聲音! 安ㄩg,對不起。”
桐野夏生,1951年生于日本石川縣金澤市。日本小說界最受推崇的女性作家,有“日本寫實小說女王”之稱。其作品風(fēng)格犀利、冷硬,極具社會批判色彩,著重于對人性善惡的深刻揭示!
主要獲獎記錄:
1993年憑《濡濕面頰的雨》獲得第39屆江戶川亂步獎!
1998年憑《OUT》獲得第51屆日本推理作家協(xié)會獎。
1999年憑《柔嫩的臉頰》獲得第121屆直木獎!
2003年憑《異!帆@得第31屆泉鏡花文學(xué)獎!
2004年憑《殘虐記》獲得第17屆柴田煉三郎獎。
2005年以《點燃斗志》獲第5屆婦人公論文藝獎.
2009年以《女神記》獲第19屆紫式部文學(xué)獎。
桐野夏生,1951年生于日本石川縣金澤市。日本小說界最受推崇的女性作家,有“日本寫實小說女王”之稱。其作品風(fēng)格犀利、冷硬,極具社會批判色彩,著重于對人性善惡的深刻揭示!
主要獲獎記錄:
1993年憑《濡濕面頰的雨》獲得第39屆江戶川亂步獎!
1998年憑《OUT》獲得第51屆日本推理作家協(xié)會獎。
1999年憑《柔嫩的臉頰》獲得第121屆直木獎。
2003年憑《異!帆@得第31屆泉鏡花文學(xué)獎。
2004年憑《殘虐記》獲得第17屆柴田煉三郎獎。
2005年以《點燃斗志》獲第5屆婦人公論文藝獎.
2009年以《女神記》獲第19屆紫式部文學(xué)獎。
英譯本《OUT》成為日本史上首部獲得美國愛倫?坡獎提名的作品。
第一章 今日斯日
第二章 前往黃泉國
第三章 世間處處
第四章 嗚呼噫唏,彼何好女
第五章 嗚呼噫唏,彼何好男
第二章 前往黃泉國
1
我的死,毫無前兆,就這么突然降臨。那是在一個無風(fēng)無浪、無月無星、世界仿佛停止一切動態(tài)的靜謐黑夜發(fā)生的事。
一片漆黑中,載著我與丈夫真人以及寶寶的小舟,如搖籃般輕柔地隨波晃動。舟中雖窄,但我把寶寶抱在胸前,真人再從我身后抱著我,我們一家三口安詳?shù)厮恕?br /> 不意間,我忽然萌生前所未有的不安,不禁睜開眼。放眼所及盡是空無一物的黑暗夜空。黑夜令人感到無窮無盡,失去了時間感。我覺得自己幾乎被宛如天蓋的黑夜壓扁。
我的身體很虛弱。除了長途航海的疲憊,一周前,又在海上剛剛分娩。生產(chǎn)的過程很痛苦。整整有一天一夜的時間,陣痛令我不?藿小2贿^,抱著總算平安生下的小女兒,我沉醉在完成一項大任務(wù)的喜悅,以及即將登陸大和的希望中。若說真有不安,頂多,也只是擔(dān)心在船上出生的小女兒是否能平安活到登陸。所以,那時,我壓根沒預(yù)料到自己即將死亡。我為女兒取名“夜宵”。
這段日子的航行,只能說是奇跡?恐@艘只要遇上暴風(fēng)雨一轉(zhuǎn)眼就會沉沒的破舊小舟,整整航行了半年以上,期間就算發(fā)生任何事都不足為奇。但是,我們就像蒙誰庇佑似的運氣絕佳。不僅一次也沒碰上暴風(fēng)雨,我和真人也都很健康。當(dāng)然,并不是完全沒發(fā)生過令人絕望的事。但是,不知為何,幸運之神總是立時出現(xiàn)助我們一臂之力。
無水可喝時,地平線彼方便轉(zhuǎn)眼涌起團(tuán)團(tuán)烏云,降下甘甜溫?zé)岬挠晁。沒食物可吃時,便遇上大群小魚,或是有精疲力竭的候鳥掉到船上,仿佛主動求我們吃它。當(dāng)我倆的疲勞到達(dá)極限,再也無能為力時,風(fēng)便突然輕輕吹來,把我們的船引導(dǎo)到小沙洲。那片沙洲,在汪洋中央若隱若現(xiàn),只是一片珊瑚礁形成的脆弱土地,若有大浪來襲,恐將在轉(zhuǎn)瞬之間消失在海中,甚至連小島都稱不上,但令人驚奇的是,中央竟源源不絕地涌出清水,生長著寥寥無幾的檳榔樹。我們做夢也沒想到汪洋之中竟有這樣的陸地,雖然半信半疑,還是在暌違數(shù)月后享受著腳底埋進(jìn)沙中的觸感,伸長手腳,把綠葉放進(jìn)嘴里,暢飲一肚子的冰涼清水。我們在此得以休養(yǎng)生息,繼續(xù)依然漫長的海上旅程。
這些好運,也許都是為了讓我產(chǎn)下心愛的女兒。不,應(yīng)該是在我抵達(dá)大和之前混淆我的視線,刻意讓我走向那一位身邊的安排吧。然而無知的我,卻自以為我們還年輕,什么都做得到,一徑沉醉在幸福中。這是多么傲慢啊。而且,生下女兒的那天,也許是因為天氣異樣晴朗,遠(yuǎn)方隱約可以眺見的巨大島影,也帶給我們強(qiáng)烈的希望。
“那座大島,一定就是大和,辛苦的航海終于即將結(jié)束了!
真人對著閉眼躺臥的我呢喃。我非常疲憊,卻還是忍不住微笑,因為我懷抱著馬上就能抵達(dá)大島的期待。等我們到了大和,就在海邊蓋個小屋,過著雖窮卻幸福的生活吧——我與真人每次總是這么說。因為我的女兒,幸運地得以逃離了島上的“秩序”。
可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真是大錯特錯。枉我身為命中注定要效命夜之國度的巫女,卻犯下違抗宿命的大罪。愛上家族遭到詛咒的男人,并和他一起逃出島上,生下小孩。而那一位,不但沒懲罰這樣的我,還把我?guī)У剿纳磉。我深深感激她的寬恕?br /> 2
那是在我因不祥預(yù)感而醒來,仰望夜空的時候。某處,潑喇一聲傳來魚躍出水面的聲音。我吃了一驚轉(zhuǎn)頭回望,只見遙遠(yuǎn)彼方,一道閃電劃過漆黑夜空。那一瞬間倏然大放光明,極目望去甚至可見遠(yuǎn)方的浪頭閃著白光。雖然身在海上,心情卻如徘徊于黑暗的蒼;囊鞍銦o助,我隱然有點害怕。我用力抱緊女兒,不讓任何人奪走。真人驚訝地問:
“你怎么了?”
“我忽然很不安!
話才說完,忽然一窒,我噎住了。我之所以驚愕得發(fā)不出聲,是因為掐在我脖子上的,竟是真人溫?zé)岬氖种。真人正從后方勒緊我的脖子。
痛苦令我漸漸失去意識。真人要殺我?怎么可能?但是,這的確是丈夫的手指。我拼命掙扎,試圖掰開真人的手指。在我懷中的夜宵哇哇大哭。然后,在最后那痛苦的一瞬間我勉強(qiáng)聽見的,是真人悲痛的聲音。
“波間,對不起!
就這樣,我腦中一團(tuán)混亂地獨自死掉了。沒有任何預(yù)感與征兆,突如其來的訣別。我可以感到真人高叫“對不起”時聲音中的顫抖,落在我臉上的淚水,以及夜宵想吸奶的小嘴唇,但我漸漸變得冰冷。好一陣子,感覺還活著,身體卻已僵硬,隨著腹內(nèi)漸漸腐壞,那種感覺也越來越淡。
之后,真人在我的發(fā)間插上用魚骨做成的雪白發(fā)簪,用海鳥羽毛和隨波漂來的馬尾藻做裝飾,我的尸體,被他從船上拋入海中。最后我從肩膀開始慢慢沉入一片漆黑的海底細(xì)沙中。起先還隱約有點感覺,最后連那種感覺也消失了,終于,我只剩下意識的存在。在海中,魚群啄食我身上殘留的肉。我的肉被魚群吃掉,幾乎只剩白骨。
枉我還竊喜,以為自己違抗島規(guī)得到了真正的命運,結(jié)果,那原來只是一時眼花。但是,為什么我深愛的真人會對我下毒手呢?我哀嘆不平。無法釋懷的心情令我呻吟。但是,我已無能為力。在幽暗的海底,有一陣子,我非常孤獨?墒牵裨嵛夜穷^的海沙隨波簌簌晃動,就仿佛是輕喚“可憐的波間”的姐姐加美空和母親尼世羅正在為我流淚,令我的心情漸漸平靜。甚至也感到,在海面漸去漸遠(yuǎn)的美空羅大人和波之上大人在我的背后微笑。于是,不可思議地,本該已不留任何形體的背部竟微微暖熱起來,頓時充滿幸福。同時,我也逐漸習(xí)慣了這種狀態(tài)。
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好像正仰臥在濡濕的地上。我靜靜睜開眼,搜尋人影,但是好像無人在我身邊,也沒有在海中曾感受到的加美空與母親的氣息。我終于真正成為孑然一身了,想到這里我悲不可抑。但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掉的我,為何還會有感情呢?我以為我的尸骸已沉入海底,猶如死珊瑚腐朽粉碎,正逐漸化為海底細(xì)沙。
我試圖輕觸乳房。我那汁液泉涌而出、濡濕夜宵小嘴的乳房。然而,我的身體宛如空氣,自己早已碰觸不到。我費了很長的時間才站起,在附近踉蹌走動。我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身在一個有如細(xì)長甬道的場所。唯有遠(yuǎn)處,隱約射入一線光明。我迎著光爬上陰暗的甬道,朝那個地方前進(jìn)。
最后,我來到一個就像刻意塞住出口般、被大巖石堵住甬道的地方。從巖縫之間,射進(jìn)一線光明。借著那光,我望著自己透明的手指。
“波間,歡迎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