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買比較中印發(fā)展模式
2012 年11 月2528 日，應老友孟買大學政治學系Jose George教授的邀請，我在參觀了阿旃陀與埃洛拉石窟之后，經(jīng)奧蘭嘎巴德乘飛機抵達孟買，再次訪問了孟買大學政治學系，并發(fā)表了關于中國經(jīng)濟發(fā)展與改革形勢的講演。
我抵達孟買當天，由于政治學系正趕上權力交接新老系主任交替，因而沒法去機場接我。交接的時間定在上午10 點。Jose
George 教授再次接任主任一職，他要現(xiàn)場接過系里的大印并正式履行職權。事實上，他剛剛下來歇了一屆，氣還沒喘勻，現(xiàn)在又走馬上任了。他那個系的系主任是兩年一屆輪換，教授幾乎人人有份。不過他們那個系也沒幾個人，正教授更少。Jose George 教授資歷老，人緣好，人品更好，社會關系廣，因此比別人干得多。他也快60 歲了，干完這一屆也差不多該退休了。
說起印度各級行政崗位權力的交接，那是很正規(guī)很神圣的，時間規(guī)定很嚴，幾乎分秒不差。在這個問題上印度人一反散漫和不守時的壞毛病，異常認真或較真。我本人在尼赫魯大學和甘地大學就經(jīng)歷過幾次，早已熟悉，但每次都暗暗稱奇。這是法治精神的體現(xiàn)，該你的法定權力，你充分行使，一旦到期，馬上作廢，不能侵占一分鐘，否則有違法之嫌。在任期方面的講究和嚴格，印度人還是有規(guī)矩的。
在印度，對權力的限制或權力的量化規(guī)定也很嚴格，有多少權力都很清晰，很難被濫用。還有一個值得稱道的地方是，任何行政職務，無論是院長或系主任，一天不在崗，比如外出開會或在家休假，必定會有一個人代理，避免權力出現(xiàn)真空。妨礙行政效率或出現(xiàn)事務積壓，導致行政運轉停滯一般不會出現(xiàn)。比如我們常常碰到的簽字找不到人的問題，以至于文書擠壓多天這在印度大學任何一個辦公室或行政機構一般不會出現(xiàn)。如果系主任不在崗，那位代理行使權力的人立即就可以替他簽字，而且具有法律效力。這種權力真空一分鐘都不會出現(xiàn)。我自己曾經(jīng)碰到過多次這種情況。我在做訪問學者或訪問教授時，有時候找系主任或院長簽字，找不到人，隨口跟人提及，馬上就會有人說現(xiàn)在某人在代理，找他就行。有時剛好是在跟那位代理主任說話，他就會立即掏出筆來給你簽字，不會有絲毫的猶豫或延遲。外國人在印度辦事，如果有某種拖延，一般不會是因為領導的缺位或刁難，反倒可能是底下辦事的給你布迷魂陣，故意誤導你。這種事情我在初到印度時，特別是在尼赫魯大學經(jīng)歷過，但后來就再也沒有碰到。我反而發(fā)現(xiàn)并體驗了一種極其簡便的管理方式和極高的行政效率。所以，我認為印度的行政效率自有其特點，絕不可簡單地否定或一味地貶低。
我在孟買大學訪問過好多次，但每次體驗到的都是溫暖、友好和高效，有賓至如歸的感覺。相對來說，這次Jose George 教授的安排還算是比較差的呢。
關于那個講座的內容和過程，這里就不做介紹了。不得不說，在印度，中國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尤其是國政和外交的大事，都會在印度學術界和媒體引起關注，舉國熱議。長期以來，在印度都有著中國熱。這種熱情，有時候充滿善意和羨慕，有時候可能是戒備和小心。但是，近年來，學習和仿效中國的呼聲漸高，甚至已經(jīng)成為一種趨勢。我在報告結束后的互動環(huán)節(jié)，就中印各自的發(fā)展現(xiàn)狀、前景及模式談了不少，算是一種比較吧。而這種探討在接下來的不同場合，在餐廳、校園、街頭或辦公室里，跟幾位印度學者仍在繼續(xù)進行，算是有個比較系統(tǒng)的交流和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