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仙”李白在《春夜宴從弟桃李園序》中寫道:“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這篇千古流傳的小序,抒發(fā)了詩人對生命的痛切沉思,以及“浮生若夢、為歡幾何”的感傷。清代的沈復(fù)就以此為名寫了《浮生六記》。
沈復(fù),號梅逸,字三白,江蘇蘇州人,清代文學(xué)家,當(dāng)過幕僚,兼做商人。工詩畫、散文。生于1763年,卒年不詳。
他出身于“衣冠之家”,先是從師讀書,而后又習(xí)幕經(jīng)商,兼賣畫為生。一生長期做幕僚,奔走南北,游歷過許多地方。乾隆四十二年(1777)隨父到浙江紹興。乾隆四十九年(1784),乾隆皇帝巡江南,沈復(fù)隨父迎駕。后來到蘇州從事酒業(yè)。嘉慶十三年(1808),隨翰林院編修齊鯤出使琉球,歸國期間,創(chuàng)作了《浮生六記》,流傳一時。
自宋代李清照《金石錄后序》及明代歸有光《項脊軒志》之后,《浮生六記》以較長的篇幅記述了夫
婦間的家庭生活。
《浮生六記》為自傳散文體小說,書中記閨房之樂,琴瑟相和、繾綣情深。記閑情雅趣,貧士心性、喜惡愛憎。記人生坎坷,困頓離合、人情世態(tài)。記各地浪游,山水名勝、奇聞趣觀。作者以純樸的文筆,
記敘大半生的經(jīng)歷,歡愉與愁苦兩相對照,真切動人。書中描述了和妻子陳蕓志趣投合,伉儷情深,愿
意過一種布衣蔬食而從事藝術(shù)的生活,由于貧困生活的煎熬,終至理想破滅,經(jīng)歷了生離死別的慘痛。
中國的古代文學(xué),描寫情愛的詩文很多,但大多寫宮廷艷史,寫權(quán)勢禮法之下的愛情悲劇,或?qū)戯L(fēng)塵知己及少男少女間的纏綿,很少涉及夫妻之情。別具慧眼的陳寅恪指出:“吾國文學(xué),自來以禮法顧忌之故,不敢多言男女間關(guān)系,而于正式男女關(guān)系如夫婦者,尤少涉及。蓋閨房燕昵之情意,家庭米鹽之瑣屑,大抵不列于篇章,唯以籠統(tǒng)之詞,概括言之而已!
這是一部水平很高的自傳體隨筆,影響頗大,無疑是中國文學(xué)史上一流的敘事作品。它清純率真,獨抒性靈,不拘格套,富有創(chuàng)造性。這種創(chuàng)造性,體現(xiàn)在其題材和描寫對象上。書中,作者以深情直率的筆調(diào)敘述了閨房之樂,寫出了夫妻間至誠至愛的真情。
沈復(fù)(1763—1822后),字三白,號梅逸,江蘇長洲(今蘇州)人,清代散文家。其性格爽直,落拓不羈,不事科舉,以行商、書客、幕僚、名士終身。嘉慶中曾隨齊鯤出使琉球;能文善畫,曾以其家居生活和浪游見聞寫成自傳性紀(jì)實散文《浮生六記》六卷。
沈復(fù)之妻陳蕓(蕓娘),字淑珍,為他的表姐,兩人同歲。陳蕓天資聰慧,頗能詩文,是一個有才而且性格灑脫的女子。林語堂曾贊美《浮生六記》中的蕓娘為“中國文學(xué)上最可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