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的愛情有千百種模樣,但是也有千百種疑似愛情的騙局,讓你得了失心瘋,然后告訴你癡心錯付,一切不過笑話一場。但是,一切都抵不過一個但是,慢慢來,誰不是穿山越嶺去相愛呢。綠北《姑娘,你比星星還耀眼》20則故事,20種愛情,里面定有一個你。在這個孤獨的星球,讓我們放聲笑,用力愛,狠狠發(fā)光,像星星一樣閃耀。愿每個姑娘都找到這樣的幸福:“我站在麥田邊上,抬頭恰好碰到一棵麥穗,折好帶回,我發(fā)現(xiàn)它是最好的那棵,這就是我的愛情。”
姑娘你這么好,不是為了做備胎
如果不是阿雪打電話給我,我還不知道8月已經(jīng)來了。
我穿著睡裙,頂著一頭亂發(fā)去開門,阿雪拎著兩包食物撞了進(jìn)來:“阿綠!你不想活了?”
我本來以為她下一句要鼓勵我振作起來好好生活,哪知她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神情特別興奮地跟我說,今天約了一個極品共進(jìn)晚餐。
“我以為你是來安慰失戀的朋友的。”我從她拎來的袋子里找出一包薯片。
她這才不笑了,只打量了我一圈:“我以為你已經(jīng)自暴自棄夠了。”
我默默地摸了摸一臉的“失戀肥”,還是把薯片放下了。
宋與我,是在大四的尾巴相識的。我沒有說相識相戀,主要是我們一開始的關(guān)系,就是我對他死纏爛打,他對我不聞不問?僧(dāng)我下定決心重新做人的時候,他又會佯裝無事地打電話給我,請我出門喝咖啡。
當(dāng)時已經(jīng)從宿舍搬出去的阿雪總是對我唉聲嘆氣,說我矜持了整整四年的女神氣場,終于還是晚節(jié)不保。
宋沒有特別高,也沒有特別帥。成績不好,可是情商很高。大三開始就在外面開工作室,大四的尾巴上,那些青黃不接的幼稚男生還在面對人生彷徨的時候,宋開著一輛吉普高調(diào)地出入校園。如果是拼爹就算了,可他完全是靠自己點滴建立起光鮮亮麗的生活。
我對此肅然起敬。
起敬以后,就是泥足深陷的迷戀。
散伙飯那天晚上,我給自己灌了特別多的酒,意識還清醒,但是總算有借口耍酒瘋。我跑到廁所大吐特吐,然后哭著給宋電話:“我今天散伙飯。”
他那邊特安靜,然后回復(fù)我一個簡短的“嗯”。
我急了:“宋你就是一混蛋!你告訴我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有沒有喜歡過我!”
哪怕是喝到吐,我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依舊保持著一種奇異的清醒。前面的問題可以稱得上是質(zhì)問,可是后面那個“過”,就是在給自己找后路。哪怕他說喜歡“過”,我也能強迫自己從幻想里走出來。
可是宋是誰啊,他的聲音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夜晚里特別有力量,他說:“阿綠,你乖,別喝了。早點回去休息,好嗎?”
我暈乎乎地說好,然后被阿雪扛回宿舍。
后來再看那天晚上的照片,有些人的表情躊躇滿志,第二天就要踏上出國留學(xué)的飛機;有些人的表情幸福滿溢,當(dāng)天已經(jīng)領(lǐng)了畢業(yè)證又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大部分人既傷感又希冀,只有我,紅腫著眼睛,一臉失意落魄,不堪回望。
一周后,宋結(jié)束工作室,去北城發(fā)展,我拎著包,在一眾好友的“怒其不爭”中追隨而去。
我去給宋打工。
當(dāng)我站在宋的面前說“嘿,你還招人嗎?”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一向鐵石心腸的他,也有一瞬間的動容。
然后他笑著點頭,說“榮幸之至”。
當(dāng)天晚上,他帶著我出去吃烤串。大半夜的北城燈火通明,到處都是熱鬧繁華,我一邊傻兮兮地吃烤串,一邊看他燈光下英俊的臉。
他說,阿綠,我愛的女孩子在這個城市,她是個真正的公主。我想娶她,就得建造一個王國出來。謝謝你愿意來幫我,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被烤串上的辣椒辣出了眼淚,一邊灌了一口酒一邊對他說沒問題。
可心里滾燙地疼,忍不住罵自己,你現(xiàn)在知道傻瓜兩個字怎么寫了嗎,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在故事的開始,他是王子,我卻不是他的公主。
我被強行換了衣服,披著濕發(fā)跟阿雪出門相親。據(jù)說對方是機師,帥到天怒人怨。
阿雪一臉紅光。
我坐在她身邊將餐紙遞過去:“擦擦口水。”
她扯過紙巾,白了我一眼:“等會兒別發(fā)病,給老娘正常點。黃了我的好事兒我燒了你的狗窩。”
我慫了個慫。
機師來了,果然帥,一雙桃花電眼瞬間就電到了阿雪。飯后兩人愉快地決定換個地方繼續(xù)聊,丟下我一個人繼續(xù)把牛排切切切,吃吃吃。
吃到一半,又矯情地掉眼淚。
現(xiàn)在說起來當(dāng)年我對宋的癡迷,如果不是他有意放縱,我怎么會那么不可自拔。
他喜歡吃西餐,每次帶我去餐廳,都會替我收拾好食物,將牛排切成丁狀,再一臉寵溺地遞給我。
我每每想要找服務(wù)生要雙筷子的沖動,都被扼殺在搖籃里。
跟宋創(chuàng)業(yè)的日子又苦又甜。我每天頂著30多度的大太陽站在廣場上發(fā)傳單,宋拎著電腦跑到各個創(chuàng)業(yè)咖啡廳尋找天使投資人。
那天我抱著一沓沒發(fā)完的傳單回到辦公室,一身汗水淋漓,曬得又黑又紅。一推門就看見一雙長腿靠桌而立。
女孩穿著T恤短褲,長發(fā)微卷落在肩膀上。皮膚又白又細(xì)膩,眼睛很大,笑起來甜膩膩的:“這是阿綠姐?辛苦啦,快進(jìn)來吹空調(diào)。”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是老板娘請來的家政人員,阿綠姐。
宋卻沒有說話,默認(rèn)了女孩的主人姿態(tài)。于是我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是他的公主。
我默默坐在工位上灌水,吹空調(diào)散熱。
女孩坐在宋的桌子上,輕聲跟他說笑。原來她還未畢業(yè),體育學(xué)院舞蹈系。正和富二代男友吵架,要宋下次一定要幫她出氣。
宋笑,點頭承諾。
大約半個小時,女孩離開。
門外有黑色豪車來接,駕駛位上走出來一個英俊的男生,拉過女孩就是一個長吻。
宋站在門內(nèi),看著他的公主。
我站在宋的身后,看著他。
他是她的備胎,我是他的備胎。
這世界上的愛情故事,是最公平不過的。
他欠了你的,總有人會替你討回來。
吃完飯,我從意大利餐廳走出來。滿街燈影里,只有我是一個人。
公交車上的視頻正播放陳小春和應(yīng)采兒相視一笑的片段,他站在臺上唱歌,她站在臺下搞怪。
全世界都在曬幸福。
我又想起宋。
我為宋做過這輩子最不要臉最要命的事情。
本來我已經(jīng)睡得死死的,一天的奔波早就榨干我所有的體力。凌晨時分,我最愛的宋給我電話,叫我起床快點去他家?guī)兔Α?/p>
我租住在一個樓房的地下室,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窗外雷雨大作,唯一的半個窗戶已經(jīng)被雨水嘩嘩覆蓋。我像坐在一艘沉船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雨的夜晚,地下室又潮又冷。
可想了一會兒,我還是披上衣服起床。去找宋。
他從來沒有向我求助過,這是第一次。
到了宋家里,我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公主跟富二代男朋友出去玩,惹人圍攻,被丟在了酒吧。公主躲在洗手間哭著給宋電話求救。宋把她帶回家,可她一身狼藉,需要有人幫忙收拾。
以宋珍愛她的程度,自然不會趁人之危,在這個時候唐突她。
于是想到了我。
我走進(jìn)宋租住的精裝兩居室,路過渾身是傷的宋,走到床邊去看她。
她眉眼精致,哪怕是淋了雨水花了妝,也依舊是個難掩嬌憨的美人。我伸手去拉她的被子。
身后宋忍不住叮囑了一句:“輕點……”大約是看到我也濕著半個褲管,終究沒敢多做要求。
我輕手輕腳地幫她收拾一身狼藉。
等我要走,宋已經(jīng)等不及進(jìn)房間看她。
房門打開,寒冷的雨氣撲面而來。里面?zhèn)鱽硭误@喜溫存的聲音:“你醒了。”
我走出去,突然又想起來白天那句“阿綠姐”。
我不是像幫傭,我是已經(jīng)成了幫傭。
我失魂落魄地回家,卻在地下通道的樓梯處差點滑倒。
傘和包滾落下去。
我抱著扶手驚魂未定。瞬間被大雨淋透。
我坐在原地對自己說,阿綠,這是你這輩子做的最不要臉最要命的事兒。
第二天,宋打電話告訴我會有人去辦公室收物業(yè)費。他要照顧她,讓我去一趟,然后就可以休息了。
我頂著高燒跑去辦公室等著交物業(yè)費。
可我沒等到物業(yè),卻等到了一臉憔悴的宋。
公主被接走了。
他的夢醒了。
其實,我的夢也醒了。
轉(zhuǎn)天,我向宋提交了辭職報告。
他面色難看,說讓我休息一周再說。我領(lǐng)了假回家休息。
可我沒想到,變化來得這樣快。
當(dāng)天晚上,宋爛醉如泥地出現(xiàn)在我門口,哭著抱住我的腰:“阿綠,她要訂婚了,讓我祝福她……”
我將他扛進(jìn)屋子,看他落魄地趴在我腰間,像被丟棄的小狗,可憐得讓我心軟。我摸著他的頭發(fā)安撫他:“別怕,我在。”
他突然動情,起身吻我。
我扶住他的臉問他:“宋,我是誰?”
他說出了我的名字。
我哭著迎向了他的吻。
我們在一起了。
當(dāng)時阿雪就曾經(jīng)說過:“阿綠你們長不了,他只是在你那里療傷。等傷好了,還是該上哪兒上哪兒。”
可是真愛過的人會明白,當(dāng)你愛上一個人,就變成了執(zhí)拗的傻子。全世界也不在乎,只想和他在一起,哪怕片刻也是好的。
我們在一起以后,我開始享受宋的好。
他真將我當(dāng)女友待,出門見朋友也好,給家人打電話也好,從未避諱我的存在。
甚至連她的訂婚禮,宋都帶著我一起參加。
穿著玫紅色禮服的她美得驚人,看到宋身邊的我,立馬眼帶委屈地看向宋,好似指責(zé)。我淡定地飲下杯中香檳,端著正室范兒。宋也給足了我面子,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劫人的狗血橋段。
碰巧一個周末,宋的爸媽來北城看他。
宋帶我去見面。
我提前準(zhǔn)備了一周,買衣服,做頭發(fā),做指甲,做美容,將微薄的積蓄花得七七八八。
他母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時候,卻還是帶著挑剔。
當(dāng)天送他們回酒店,我聽到宋的媽媽拉著他小聲問:“月亮呢?”
宋回她:“訂婚了。”
原來他的公主叫月亮,而他的媽媽也喜歡她。
我去豆瓣上發(fā)了個帖子求助:“男朋友的媽媽比較喜歡前女友怎么辦?”
大部分回復(fù)都是讓我勇往直前。
況且我一步一步并未有絲毫能夠被指責(zé)的行為。
我只是愛他,然后等到了他。
我光明正大。
當(dāng)時我以為,我們能天長地久地在一起。
雖然阿雪已經(jīng)反復(fù)跟我強調(diào),這次跟這個機師是真愛,是認(rèn)真的。
可是鑒于她之前五次戀愛都十分認(rèn)真,我只是回復(fù)了一個“嗯”,表示我還活著。
以至于她發(fā)過來“阿綠,我要結(jié)婚了”的時候,我也只是條件反射般回復(fù)了一個“嗯”。
我放下手機去洗衣服,放到一半水才反應(yīng)過來,阿雪這次說的是要結(jié)婚了!
我嗷地一嗓子丟下水管跑了回去。
阿雪的婚禮非常簡單,在北城郊區(qū)找了一個小酒店,戶外婚禮,人很少,形式簡潔又溫馨。
新郎自然就是那個帥氣桃花眼機師。
他要移民加拿大了,阿雪自然跟他一起走。
她穿著白婚紗,直接將捧花塞給了我,笑得一臉甜蜜:“以后活得不耐煩了,就去加拿大找我開飛機呀。”
她在學(xué)開小型飛機,老公親自教學(xué)。我笑著說好。
所有賓客都走了,我抱著捧花坐在草地上。阿雪是我在這個城市里唯一的朋友,她走了,我就真的孑然一身了。
在此之前,我已經(jīng)失去了宋。
更準(zhǔn)確地說,我可能從來沒有得到過他。
見過宋的父母,我開始暗示他是否該到我家拜訪。可他每次都含混地應(yīng)付過去,我怕逼得急了,也沒有再提過。
公司業(yè)務(wù)開始有了起色,宋頻繁出差。
可他對我的態(tài)度,卻也跟著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女人是世界上最敏感的動物,她們的直覺在愛情中與專業(yè)偵探相比也不遜色。
我尾隨宋的奧迪來到一處咖啡館,心里的不安感越來越多。
我沒有跟過去,怕被他發(fā)現(xiàn)?墒悄莻叫月亮的女孩子,已經(jīng)站在門口迎接他。
她跳起來抱住他的手臂,笑得一臉甜蜜。
宋也是,我從未看見過他對我那樣笑過。
然后我開始注意宋的手機,他大約是太信任我,從沒有設(shè)置過密碼。
我輕易地看到了他與她的溫存。
哥哥,我訂過婚,你會嫌棄我嗎?
哥哥,陪我去看電影吧,我想讓你在電影院吻我。
哥哥,只能這樣卑微又秘密地跟你在一起,是我應(yīng)該付出的代價。
……
我看到指尖發(fā)抖。
22年的生命里我第一次因為憤怒而失去語言。
我恨不得砸了他的手機。
可我還是想等,等宋的答案。
阿雪走了,北城空了,我一個人已經(jīng)待不下去了。
于是我決定回家。
我孑然一身來到北城,再孑然一身地離開。
可我卻沒想到會在機場遇到宋。
他身邊放著一只行李箱,神情落魄,比我這個被劈腿的氣色還差。我站在他面前,他抬頭看我。三年時光,將意氣風(fēng)發(fā)的宋打磨成了沉默的男人。
他看了看我的裝扮,問:“回家?”
我嗯了一聲。
他又問:“回家了?”
我沉默片刻,嗯。
我站在機場大廳,周遭的聲響變作轟鳴,我突然想,如果那天我沒有一時沖動去赴約,他的選擇會不會是我?
知道了宋和月亮的糾葛,我并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我想知道宋會怎樣選擇。
如果我沖上去捅破這層窗戶紙,失敗的多半是我。
我要沉得住氣。
先沉不住氣的,是月亮。她約我在商場見面。
我?guī)缀跞滩蛔∫湫,?dāng)年她故作天真地叫我“阿綠姐”,佯裝睡熟讓我?guī)退帐耙路,以及訂婚禮上看過來的那委屈的眼神,歷歷在目。
我赴約。
月亮還是那么美,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連衣裙,好像又瘦了一點,頭發(fā)燙得蓬蓬的披在身后。背一只粉色果凍包,一副青春無敵的模樣。
我與她相對而坐。
月亮喝了一口拿鐵,吐了吐舌頭:“好難喝,為什么你們都喜歡喝這個?”
拿鐵是我和宋為數(shù)不多共同喜歡的東西,我垂下眼眸,沒有理她。
月亮卻嘻嘻笑了:“阿綠姐,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我忍不住抬頭看她,卻發(fā)現(xiàn)她眼底滿是憐憫。
“我是宋的女朋友。”我皺眉,強撐著一口氣。
月亮卻不當(dāng)一回事兒:“這周宋媽媽要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當(dāng)然不知道。
我這會兒才想起來,我和宋之間遠(yuǎn)遠(yuǎn)不止一個月亮。
宋的媽媽要來。她一貫看不上我,自然不會叫我,可宋,也絲毫沒有跟我講過。
我失魂落魄,敗如斗雞。
對面的月亮將電話拿起來,語調(diào)委屈:“哥哥,我跟阿綠姐在北水大廈,你能來一下嗎?”小心翼翼的情緒,表演得恰到好處。
我靜看。
果然不一會兒,宋氣勢洶洶地走了進(jìn)來。絲毫沒有詢問事情的經(jīng)過,上來就指責(zé)我:“阿綠,我本來以為你是不一樣的?赡悻F(xiàn)在在干什么,月亮還那么!”
我突然覺得惡心,這世界上所有的狗男女大約都是一樣令人作嘔。明明男盜女娼,偏要做出一副世界上我最無辜的神情。
我看著宋,記憶里那個英俊、熱情、聰明的男孩子,怎么就變得這么面目可憎。我端起咖啡就潑了過去。潑了宋。
他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是,我追隨他多年,一向善解人意、溫柔大氣。
卻在這樣一個當(dāng)下,選擇了出一口氣。
就這樣分手了,可是傷筋動骨的,到底還是我。
他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齒輪,在人生的路上咕嚕咕嚕沒羞沒臊地滾,我卻傻兮兮地留在了原地,七零八碎。
我回到了家。
南城氣候濕潤,適合休養(yǎng)生息,卻不適合我。尤其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常年聚在一起,過著熱鬧的群居生活。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獨自窩在房間里,抱一包薯條看一場電影,現(xiàn)在到他們眼里就變成了孤僻。
“你家姑娘怎么出去幾年,脾氣越來越怪啦?”要不就是“這么大了還沒對象呢?”
我的單身和安靜,都成了罪過。
于是大學(xué)校慶的時候,我這個對母校沒有多少熱愛的人也顛顛跑了過去,參加馬拉松,給母校過生日。
可校園那么大,人那么多,我卻又遇到了宋。
我力圖表現(xiàn)得更加釋然。
他告訴我,月亮并沒有和他在一起。富二代迷途知返,她也是。
我一時愕然,說不出話來。
“那……你現(xiàn)在也回來了?”我磕磕巴巴地問。
宋點頭。
校慶以后,宋時不時就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
偶爾會給我家買個西瓜送過來,新開的公司辦了純凈水套裝,多出來的一套也送去了我家,客戶送的煙酒,都拿來孝敬我爸了。
我爸媽并不知道我在外面這些年,因為宋吃了多少苦。我羞于啟齒。
他們覺得宋人長得好,自己創(chuàng)業(yè)又能干,對我家人也頗為體貼。話里話外就試探我,他是不是在追我。
說實話,我真的不清楚宋做這番姿態(tài)是要干什么。
周末,宋約我看電影。
電影散場以后,我們找了家肯德基坐下說話。
宋一向聰明,他早就明白我赴約,就是有話要說,先發(fā)制人地按住了我的手。
他說,阿綠,我以前年輕,不懂事惹你傷心了,F(xiàn)在我們都不小了,我也成熟了,只想成家立業(yè),好好生活。你還愿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
我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兒,我才將手抽出來,認(rèn)真地看他。這么多年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著他的時候心里這樣安靜。
我跟宋說了對不起。
此后他再也沒有出現(xiàn)。
月亮的執(zhí)著是富二代男朋友,宋的執(zhí)著是月亮,我的執(zhí)著是宋。
我如同食物鏈的最底層,能否獲得愛情,竟然全靠一個跟我八竿子打不著的富二代。
經(jīng)過了百般波折,宋已經(jīng)不渴望愛情了,他妥協(xié)了。想要成家,擺脫“單身”的罪過?晌也。
我依舊不愿妥協(xié)。
我終于可以承認(rèn),我錯愛一場,辜負(fù)了好時光,可我沒有辜負(fù)自己。在我最熱烈的年華里,愛著最想愛的人。
哪怕未能走到最后,我也可以理直氣壯地等待著那個正確的齒輪。
我與宋,終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