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T大,流傳著一個關(guān)于年輕教師沈辰溪的傳說。這個沈辰溪不僅背景深厚,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渣男,據(jù)說在五年前卷入了一場連環(huán)殺人案,當時一共發(fā)生了四起殺人案,但是卻只找到了三具尸體,而那個消失的,就是沈辰溪的前女友,趙希迪。
當時間撥回到2005年的圣誕節(jié)前夕,T大的大四學生沈辰溪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朋友趙希迪失蹤了。
原本已經(jīng)談婚論嫁的女友無緣無故消失已經(jīng)讓人難以接受,趙希迪走之前對閨蜜說分手的原因是沈辰溪劈腿,這更是讓沈辰溪感到蹊蹺。趙希迪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要不辭而別?為什么又要污蔑自己?
滿腹疑云的沈辰溪登上了尋找女友的火車,在輾轉(zhuǎn)終于到達了偏遠的趙官莊之后,沈辰溪赫然發(fā)現(xiàn)幾年來趙希迪所告訴他的關(guān)于自己的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深感被愚弄的沈辰溪無法相信朝夕相處三年的女友是個騙子,決定找到女友問個清楚,但是這個充滿迷霧的村落里,趙希迪的名字似乎都成為了一個謎題。
就在沈辰溪一籌莫展的時候,他被迫成為了村里兩起命案的嫌疑人。
在協(xié)助認真而缺乏經(jīng)驗的村警宋春來辦案的過程中,沈辰溪逐步發(fā)現(xiàn)了這個看似靜謐的趙官莊疑云重重。冷漠的村民,囂張的村霸,恐怖的命案,還有似乎千年不變的保守與頑固都隱藏在一段關(guān)于犬神的離奇?zhèn)髡f之下。
最關(guān)鍵的是,命案中喪生的人似乎都與趙希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為了尋找失蹤女友,為了尋找命案背后的真相,沈辰溪在趙官莊的冒險一步步展開……
1.作品為鄉(xiāng)村懸疑,在微驚悚的神秘氛圍下講述一個尋找失蹤女友的故事,輔以詭異的連環(huán)命案和神秘村莊的隱秘過往,多種元素雜糅得恰到好處。
2.故事有兩條主線:男主在尋找女友的過程中,一步步探尋女友失蹤的真相,揭開這個落后村莊的隱秘;以女主為代表的一群女性,如何艱難但從未放棄地一步步破除迷信和其帶來的思想禁錮。兩條故事線有明有暗,愚昧與開化的交鋒,戲劇性十足。
3.女性角色各具特色,不再是等待拯救的柔弱形象。她們在跨越幾十年的時間里各自頑強地生活著,她們的抗爭最終匯聚成了足以擊破蒙昧封建的光芒。
2010年10月,在連續(xù)一周的陰郁后,烏沉沉的天空終于按捺不住,不遺余力地開始宣 泄它憤怒的情緒,大風裹挾著暴雨席卷了S城。
T大的側(cè)門處,有一片茂密的樹林,因為常年遮擋陽光不見天日,看上去有些陰森,在疾風驟雨的威壓之下,更顯得恐怖壓抑。
一群學生下了課,聚集在大廳里,隔著落地玻璃絕望地望向風雨。
“哎呀,這么大的雨怎么回宿舍啊 …… ”
“等會兒吧,S城的雨下不長,一會兒就小了。”
忽然狂風大作,將原本立在門邊的易拉寶 吹得飛出去老遠。幾個學生下意識跑到門邊想 沖出去把易拉寶撿回來,卻見一塊易拉寶像是活過來似的,搖擺著向幾人反撲回來。
有個女學生猝不及防地被糊了個正著,等她好不容易扒開易拉寶,卻被嚇得尖叫起來!
那易拉寶上印著一只陰森可怖的黑狗,黑狗目露兇光,張著血盆大口,長長的舌頭從森白的利齒中伸出來,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擇人而噬。這只狗的顏色, 黑中泛紅,如同洇血的綢緞。
“媽呀,嚇死我了!學校放這個干嗎?!”冷靜下來的學生一邊抱怨,一邊嫌棄地把易拉寶放在大廳里。
“這是明天下午的一個講座,喏,《山中無日月,世上已千年—— 趙官莊宋遼古村落保護性開發(fā)成果講座》,主講人沈……”那個女學生愣怔了一下,隨即驚叫起來,“沈辰溪?學校里真有這個人?!”
“沈老師怎么了?”旁邊的同學指著易拉寶上的主講人介紹問道,“這不寫著嗎?建筑與城市規(guī)劃學院青年講師——沈辰溪!
“你不知道?咱們學院有一個幽靈學生,就是這個沈辰溪!他 本來是學城市設(shè)計的,大四快畢業(yè)的時候突然從學校里消失了, 一直到畢業(yè)都沒有人再見過他!
正說到這里,外面烏沉沉的天空突然亮了一下,緊接著是一聲炸雷,嚇得圍攏在一起的學生一激靈。
“消失了?是不是休學了?”其中一個女生顫聲猜測道, “我聽說有些大四的學生會選擇休學出去工作…… ”
“可他真的再沒出現(xiàn)過!雖然他跨專業(yè)考上了歷史建筑保護工 程的研究生,但這幾年他從來沒在學校里出現(xiàn)過,也沒來上過課。” 那名同學立刻否定了女生的猜測,“他的名字就跟幽靈一樣, 一直出現(xiàn)在院里的學生名單上,現(xiàn)在怎么一下就變成老師了?”
“這么奇怪嗎?那他當年為什么會忽然消失?”
“我聽說……”那名學生壓低了聲音,“是因為他女朋友當年跟他分手,鬧得非常難看!”
旁邊幾個女生瞬間發(fā)出了吸氣的聲音,圍在那張有主講人介紹的易拉寶旁邊的學生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鬧分手而已,他為什么會突然消失?”
“不知道,聽說他女朋友好像是醫(yī)學院的,當時他們鬧分手的 消息傳出不久,他女朋友也失蹤了!
“啊?!這么巧?會不會是……情殺?”
“ ……”
一個膽子小的女生連忙搖頭:“不可能吧。”
“這可不好說,反正他女朋友也再沒出現(xiàn)過,我還特地查過校友名冊,連他女朋友的名字都不見了。”說話的學生故意壓低了聲音,“而且,她原來住的那棟宿舍樓,現(xiàn)在晚上偶爾還能聽見女人的哭聲…… ”
幾個女生被這話嚇得緊緊靠在一起,握著彼此顫抖的手,膽子小的女生甚至叫了起來。
“你別嚇唬她們了,沈老師消失的事情我聽導(dǎo)師說起過,他那 是去采風了!”另外一個學生給大家解釋道,“不過他去的那個地 方很偏僻,而且他到了以后就開始死人,最后好像死了三個還是四個人…… ”
“對,他去的那個地方真的很恐怖!”在這群學生身后, 一個 高大的男子站在陰影里,忽然插嘴道,“說起來,他發(fā)現(xiàn)尸體的時候 也差不多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他看到幾只狗叼著球在路邊玩球,球很大,狗沒叼穩(wěn),就這么骨碌碌地滾到他面前。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這哪里是個球啊!”
“那是什么?”
“是人頭!”
“啊——”學生們的尖叫聲和著外面的炸雷聲同時響了起來。
說話的男子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來,微笑地看著他們:“明天的講座很有趣,大家可以來聽聽!
有個女生看看他又看看易拉寶,也不管外面是不是仍然下著大雨,慌忙說:“……哎,哎,雨小了,咱們趕緊走吧,等會兒雨再下 起來就走不了了!”
大家撐起雨傘走出大樓, 一個女生走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問道:“剛剛那個男的好像有點眼熟?”
“你也覺得嗎?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當然見過,不然我干嗎拉你們走,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他就是那個——沈辰溪!”
沈辰溪看著學校里來來往往的身影,不免有些恍惚。這時,站在他身旁的一個學生怯生生地問:“沈老師,他們這么八卦,您怎么 不制止他們呢?”
“因為他們說的都是事實啊!鄙虺较剡^頭看著這個學生的臉, 和煦地笑著。他看著漸漸隱入黑暗的校園,線條硬朗的面龐被一道 閃電刺目的光亮映得明暗分明、光點斑駁。
五年了,他終于還是回來了。
陳曼奇
曾用筆名一只五丁包,寫作多年,有獨樹一幟的寫作風格,F(xiàn)居上海,從事配音工作。
對于寫作的追求,可概括為這首詩——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
序章
第一章 消失的女友
第二章 黑風被吃了
第三章 淹死的酒鬼
第四章 宋代古廟
第五章 鑲金牙的人頭
第六章 失蹤者是誰
第七章 狗場殘肢
第八章 心臟不翼而飛
第九章 被掩埋的笑聲
第十章 地窖藏兇
第十一章 我是兇手
第十二章 第二份證詞
第十三章 隱藏的秘密
第十四章 夢與新生
尾聲
沈辰溪聽完滿腦子都是問號,這是什么腦洞大開的民間野史? 趙光義確實是喜歡養(yǎng)狗,但人家養(yǎng)的狗叫“桃花犬”,類似現(xiàn)在的 哈巴狗,不可能有什么一黑一白的軍犬。而且這故事和宋史里面趙光義北伐的事情根本對不上,況且這一片根本就不是宋遼交界的地方。
更關(guān)鍵的是,自己為什么要聽這個?這跟自己來找希迪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犬神奶奶注視著沈辰溪:“狗娃說,靠你才把黑風帶回來的,是這樣嗎?”
沈辰溪被犬神奶奶這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弄得糊里糊涂的, 一時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不過面對犬神奶奶的問話,他還是下意識地點 了點頭。
“這就對了,冥冥之中,你還是要來到這里,你是跟犬神有緣 啊!”犬神奶奶口中念念有詞,“佛家說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 得,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世人都有所苦……你年少有福, 祖蔭深厚,所欲皆得,本來是萬事順遂,可惜物極必反,情根深種,所托非人,必受相思別離之苦,所謂愛別離就是如此了…… ”
“……犬神奶奶,我吃苦無所謂,”沈辰溪連忙打斷了犬神奶 奶的話,“我就想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里,您看看認不認識她!闭f 著他把手機打開,調(diào)出趙希迪的照片遞到犬神奶奶面前。
犬神奶奶戴上不知從哪里摸出來的老花眼鏡,仔細看了看,嘆息道:“沒錯的,沒錯的,果然是她!”
“您認識她?她在哪里?”沈辰溪一下激動起來,這么多天的 尋找終于有線索了!
犬神奶奶摘下眼鏡:“她是趙志偉家失蹤了四年多的女兒!”
這下連狗娃都吃驚了:“奶奶,這真的是希弟姐姐啊?我怎么看著不大像啊。”
“女孩長大了模樣變了很正常,而且犬神為了保護她,特意改 變了她的相貌,讓你們‘縱使相逢也不識’。”
“那您如何確定她就是趙希迪?”
犬神奶奶平靜地注視著沈辰溪,篤定地說:“我不是用肉眼看的, 我用的是天眼!
沈辰溪追問道:“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
“她就在趙官莊!
“我怎么才能找到她?”
“你是找不到她的,除非她自己愿意出來見你,”犬神奶奶似笑非笑地看了沈辰溪一眼,“而且她正在歷劫,生死劫。”
“您是說她現(xiàn)在有危險嗎?”
“你也拜拜犬神吧,拜神總沒有壞處!比衲棠虥]有回答這個問題。
沈辰溪聽話地抽出三炷香點著,向犬神拜了三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都走在自己命定的路上!比衲 奶站在沈辰溪身后,緩緩說道,“她與犬神有很深的緣分,犬神守護 著她,將她藏在重重迷霧之下。這些迷霧沒有解開之前,就算她站在你的眼前,你也看不見她,找不到她…… ”
“那……那如何才能解開迷霧呢?”
“但盡人事,莫問天命!闭f完犬神奶奶便不再理會沈辰溪,轉(zhuǎn) 頭看向狗娃,“怎么樣,我就說這黑風是當年黑犬神的轉(zhuǎn)世,害黑風 的人一定是會得到懲罰的吧,是不是?”
“嗯嗯,犬神奶奶你怎么知道的?”狗娃一下就笑開了,“今天一早三駝子就死了!可是害黑風的還有兩個人呢。”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放心吧,他們一個都跑不了。”犬 神奶奶雙手合十嘀咕了兩句,“我都一百多歲了,還能騙你個小娃娃嗎?”
“犬神奶奶,你確定大哥哥要找的就是希弟姐姐嗎?”
犬神奶奶咧嘴一笑:“當然,這是犬神告訴我的!
后面的話沈辰溪一句都沒聽進去,犬神奶奶帶給他的信息量太 大了,他第一時間想的是,犬神奶奶是不是在騙自己,可她騙自己什么呢?就為了那十塊錢香火錢嗎?
如果,只是如果,她真的有神通,她說的都是真的——希迪現(xiàn)在就在村里,那為什么沒有人認得出來她?為什么沒有人知道她回來了?
“那個司機!”沈辰溪突然回過神來,從龍集鎮(zhèn)到趙官莊,希 迪也許跟他一樣,也是坐那趟車回來的,雖然司機說不認識希迪, 但這段時間村子里有沒有來人,司機肯定是知道的,只要問一問有 沒有不是村里的人來,就能一清二楚!
想明白這點,沈辰溪坐不住了,他要馬上下山:“犬神奶奶,謝謝您,我有事,要先走了!
“后生……聽我一句勸,天黑之后別出門!比衲棠套プ∩虺较母觳,叮囑道,“血光之災(zāi),當心啊,當心啊!”
“好!
沈辰溪內(nèi)心激動不已,快步往山下走。他是個人高馬大的成 年人,這會兒心里有事步子邁得很大,狗娃在后面連追帶趕地跟 著跑。
“大哥哥,大哥哥,你慢點,爺爺奶奶會等我們吃飯的!惫 娃以為沈辰溪餓了,趕著回家吃飯呢。
“狗娃,我想去昨天送咱們回來的司機那里,有事情要問他!
“司機?哦,大海叔是吧,我?guī)闳。”狗娃爽快?yīng)道。
太陽西沉, 一眨眼的工夫天便暗了下來。路上除了幾只狗在游 蕩之外,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了。沈辰溪畢竟是城里人,沒在農(nóng)村生活過, 不知道沒了天光的山路有多難走,待他絆了幾跤后就學乖了,不再急行軍似的猛趕路。
他和狗娃一前一后地走著,眼看就到村里了,沈辰溪忽然注 意到前面有兩只狗正扭著頭撕咬一個癟了氣的皮球。不知道是不是 聽到沈辰溪他們的腳步聲,其中一只狗松了嘴,另外一只狗也沒有咬住皮球,那個皮球“咚”一聲掉在了地上,骨碌碌地滾到沈辰溪腳下。兩只狗還沖沈辰溪叫了兩聲,仿佛在邀請他一起玩。
沈辰溪上前兩步,想把皮球踢還回去,可踢上去的瞬間,他覺 得這皮球的感覺不對。這個皮球踢起來異常沉重, 一點彈性都沒有, 還有點沙沙黏黏的感覺。他快走幾步,跟上那個皮球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
那個皮球因為不太規(guī)整,在路上滾得歪歪扭扭的,沒滾幾米就 停了下來。見沈辰溪跟了過來,那兩只狗呼啦一下跑開了,消失在旁邊巷子的深處。
沈辰溪走到近前,借著街角一盞街燈的微光細看了一下,皮球 上面好像有兩個洞,黑黑白白的臟得不行,待他終于習慣了這光線、看清地上的東西后,整個人都僵住了,不禁往后退了兩步。
見沈辰溪突然退后,跟在后面的狗娃連跑帶跳地走過來問:“大哥哥,你怎么啦?”
沈辰溪一把捂住狗娃的眼睛:“你別看,趕緊去叫人,不……快 去叫宋警官!”說完他拿出手機按下了110。
“喂,您好,我要報案。我在龍集鎮(zhèn)趙官莊,路上有顆人頭!
那哪里是什么皮球,分明是一顆被咬得面目全非的人頭!
狗娃這時候還沒跑遠,清清楚楚地聽見了沈辰溪的話,于是他一邊跑一邊喊:“宋警官,你快來呀,街上有顆人頭!”
狗娃這么一路跑一路喊,將此時坐在家里看電視吃晚飯的村民們都驚動了,沒一會兒,大家都循著聲音跑了過來。
村里的娛樂生活貧乏,早上在村委會看了一出“猴戲”還意猶 未盡,這會兒聽見有更刺激的戲碼,誰還在家里看電視。于是村民們拉幫結(jié)伙地出來看熱鬧。
人頭的發(fā)現(xiàn)地其實離村委會不遠,可是當時宋春來正好有事不在,等到他好不容易騎著那輛破破爛爛的小電瓶車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周圍早已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二柱子正扒在墻角大吐不止。
不過好在這些村民雖然好奇, 一個個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 但沒有人真的敢上前破壞現(xiàn)場。
正巧這時候電話響了,宋春來連忙把車往旁邊一支:“是是是,我已經(jīng)到現(xiàn)場了!說是發(fā)現(xiàn)了一顆人頭……是,馬上勘查現(xiàn)場…… ”
宋春來一邊通電話一邊擠開圍觀的村民,走到人群中心看到 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整張臉都激動得有些發(fā)麻。
終于有大案子啦!
宋春來先是從包里掏出一個傻瓜相機欻欻拍了幾張照片,然后 將相機收好,從兜里掏出手套戴上,看了看光源的方向靠著人頭蹲下, 又從腰間抽了手電出來,摁亮了叼在嘴里,開始上手檢查人頭的情況。 他輕輕翻動了一下這個黑乎乎的東西。
確實是人頭無誤了,而且是被狗啃過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