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理學破案手冊》講述的是關于化學和刑偵、毒藥和謀殺的迷人故事,作者為美國國家科學院終身顧問、普利策獎得主,她通過11種具有代表性的毒物和相關著名案件的偵破,簡述了毒理學這門現(xiàn)代科學在20世紀20年代的誕生以及隨后的應用。
在20世紀初的紐約,毒物為完美犯罪提供了一條捷徑。因為幾乎沒有什么辦法能檢測出尸體中的有毒物質(zhì),下毒者在用毒藥解決麻煩后可以逍遙法外,以至于下毒殺人盛極一時。當時,科學在坦慕尼協(xié)會控制的驗尸官辦公室里沒有一席之地;而且腐敗猖獗,死亡證明由警察出具,只要買通,死者哪怕七竅流血也會是自然死亡。此外,20世紀初的工業(yè)創(chuàng)新使得大量現(xiàn)代毒藥涌入美國,為聰明的下毒者創(chuàng)造了新的機會,也為早期的法醫(yī)偵探帶來了新的挑戰(zhàn)。普通人為情為財下毒害命,更可怕的是,美國政府為了禁酒,公然在酒類飲品中下毒……
所幸,1918年,一位超凡的病理學家查爾斯諾里斯排除萬難獲得聘用,成為紐約首位訓練有素的藥物檢測者,隨之,下毒游戲永遠地改變了。諾里斯甫一上任,就招募了天才的化學家亞歷山大格特勒,二人一起創(chuàng)建和領導了該市首個毒理學實驗室。在他們的努力下,毒理學在美國成為一門令人敬畏的科學,他們開拓性的科學偵察工作,不僅讓許許多多下毒者無所遁形,也讓司法系統(tǒng)面目一新,而他們培養(yǎng)的人才也散布到美國各地成為法醫(yī)辦公室的負責人和中堅力量。諾里斯和格特勒以自己的科學貢獻,成為美國乃至全球毒理學的先驅和司法的守門人。
本書出版后在美國大受歡迎,由作者編劇,拍成了同名紀錄片。
序言 下毒競賽
直到十九世紀早期,還極少有工具可以檢測尸體中的有毒物質(zhì)。有時候,調(diào)查者會從死亡之前的極度痛苦推斷出毒物,或者通過將受害者的最后一餐喂給動物來立案,但更常見的情況是,下毒者會逍遙法外。其結果就是下毒殺人盛極一時。毒殺在消除揮之不去的困難比如富有的父母活得太長這類情況時是如此常見,因此法國人給化學成分砒霜起了個綽號,叫繼承藥粉。
一八年代的化學革命改變了這類謀殺的相對容易性?茖W家們學會了分離和辨認組成地球上生命的基本元素與化合物,并逐漸建立了一份目錄: 化學元素周期表。一八四年,鈀、鈰、銥、鋨、銠元素被發(fā)現(xiàn);一八七年,鉀和鈉被分離出來;一八八年分離出了鋇、鈣、鎂和鍶;氯的分離則是在一八一年。研究者們一旦了解了單個元素,便會進一步研究其相應的化合物,考察各元素是如何結合在一起,成為獨特的化合物或者常見物質(zhì)的,例如鈉氯化合物就產(chǎn)生了基本的食鹽(NaCl)。
研究基礎化學的科學先驅們不會專門考慮毒藥的事。但其他科學家會。一八一四年,在這波科學發(fā)現(xiàn)的熱潮當中,西班牙化學家馬修·奧菲拉出版了一部有關毒藥及其檢測的專著,也是同類書中的第一部。奧菲拉懷疑,像砒霜這樣的金屬性毒物在人體組織中可能是最容易檢測的,他由此出發(fā)展開了研究。到
十九世紀三十
年代末,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進行分離砒霜的首次實驗。十年之內(nèi),更加可信的實驗被設計出來并且成功地應用于刑事訴訟。
然而,正是這種使分辨老式毒藥成為可能的科學原理,也讓新式毒藥的致命組合變得唾手可得。嗎啡在一八四年被分離出來,同一年,鈀被發(fā)現(xiàn)。一八一九年,從亞洲馬錢樹(拉丁文名字Strychnos nux vomica)的種子里提取出了馬錢子堿。致命化合物毒芹素也于同一年從鐵杉中分離了出來;瘜W家在一八二八年從煙葉中巧妙地提取出了尼古丁。被一位毒理學家描述為高純度狀態(tài)下可能是人類已知最具潛力的毒藥的烏頭堿,于一八三二年在開著美麗花朵的附子類植物中被發(fā)現(xiàn)了。
盡管研究者們已經(jīng)學會分離這些生物堿其中混合著部分氮的有機(碳基)化合物他們卻并不知道如何在人體組織里找到這些毒藥。奧菲拉本人進行了一次又一次失敗的嘗試,擔心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位惱火的法國檢察官,在十九世紀中葉一個涉嫌用嗎啡謀殺的審判中宣稱:從此以后,我們可以告訴未來的那些投毒者,不要使用金屬性毒物了,因為它們會留下痕跡。用植物性毒藥吧……什么都不用怕,你的罪行不會遭到懲罰。沒有犯罪事實(物理證據(jù)),因為根本沒法發(fā)現(xiàn)它。
由此開始了一場致命的貓鼠游戲科學家和下毒者成為敵人,要在智力上一較高下。一把槍也許會在盛怒之中開火,一塊石頭會被不小心扔出去,一把鐵鏟會在盛怒中揮起來,但致命的毒藥卻需要精確的算計。因此,一點也不令人意外,當砒霜這樣的金屬性毒物在人體內(nèi)已經(jīng)可以檢測到時,明智的殺人者都對它們退避三舍。十九世紀中葉英國一項關于毒藥訴訟案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砒霜殺人案在下降。同時,更加棘手的植物類堿在殺人犯中變得更流行了。
作為回應,科學家們也加緊了在人體組織中捕捉生物堿的努力。終于在十九世紀六十年代, 一位離群索居又專心致志的法國化學家讓S斯塔弄清楚了如何從尸體中分離出尼古丁,一種煙草里的植物堿。其他植物性毒藥很快變得更易獲得,這下化學家們能夠為刑事調(diào)查提供新的幫助了。于是,毒理學日益成為需要被認真對待的領域,尤其是在歐洲。
相關知識與科學測定方法跨越大西洋傳到了美國。一八九六年問世的《法醫(yī)學與毒理學》一書,由紐約一位化學家和一位法學教授合寫,記錄了科學家與謀殺者之間依然激烈的競賽。在紐約一個值得注意的案例中,一位內(nèi)科醫(yī)生用嗎啡殺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將顛茄滴入她的眼睛,以消除會暴露實情的瞳孔收縮。直到哥倫比亞大學化學家魯?shù)婪?middot;維特豪斯,一八九六年那本書的作者之一,在法庭上用同樣可怕的方法向陪審團證明了這個過程,那位內(nèi)科醫(yī)生才被定罪。維特豪斯承認,那番演示中的表演技巧與科學成分不相上下,毒理學仍然是一個充斥著無法回答的問題的原始研究領域。
在二十世紀早期,工業(yè)創(chuàng)新讓大量現(xiàn)代毒藥涌入美國,為聰明的下毒者創(chuàng)造了新的機會,也為該國早期的法醫(yī)偵探帶來了新的挑戰(zhàn)。嗎啡進入了治療嬰兒牙痛的藥品目錄,鴉片成為常規(guī)處方鎮(zhèn)靜劑,砒霜則是從殺蟲劑到化妝品幾乎任何東西里的成分之一。汞、氰化物、馬錢子堿、水合氯醛、氯仿、硫化鐵、乙酸鉛、石炭酸等,新的化學產(chǎn)品擺滿了醫(yī)生辦公室、商店、家里、藥房和雜貨店的貨架。一戰(zhàn)期間,毒藥成了作戰(zhàn)武器,為一戰(zhàn)贏得了化學家戰(zhàn)爭之名。伴隨著禁酒令的開始,一場新的化學戰(zhàn)爭在釀造私酒者與官方化學家之間激烈展開,后者努力使私酒成為一種致命的混合物。在紐約煙霧繚繞的爵士酒吧里,每一輪雞尾酒的調(diào)制都變成了一場俄羅斯輪盤賭。
幾乎還未成型的毒理學根本無法與毒藥的泛濫同步。雖然幾位頑強的研究者一直在出版相關指南并編撰這一學科的教科書,但仍然有太多的新化合物并未得到分析,而大多數(shù)醫(yī)生對這一學科知之甚少,或者毫無相關訓練。
序言 下毒競賽
一、氯仿(CHCl3): 一九一五
二、甲醇(CH3OH): 一九一八至一九一九
三、氰化物(HCN,KCN,NaCN): 一九二至
一九二二
四、砷(As): 一九二二至一九二三
五、汞(Hg): 一九二三至一九二五
六、一氧化碳(CO),第一部分: 一九二六
七、甲醇(CH3OH): 一九二七
八、鐳(Ra): 一九二八至一九二九
九、乙醇(C2H5OH): 一九三至一九三二
十、二氧化碳(CO2),第二部分: 一九三三至
一九三四
十一、鉈(TI): 一九三五至一九三六
結語 最可靠的毒藥
作者的話
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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