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美國特朗普政府嚴重干涉中國內政,嚴重違反國際關系基本準則,竟然宣布要制裁新疆生產建設兵團!
實際上,可能多數(shù)國人還不十分了解“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這一名詞!
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兵團“五個一工程”獎獲得者王運華的新作《蛟龍出天山》以兵團后代、359團副團長王聞道為中心,用一系列有細節(jié)有血肉的情節(jié),串連起老中青三代兵團人屯墾戍邊、無私奉獻的感人故事,使廣大讀者對新疆、對兵團有了更為深入的了解。
“讓兵團成為常識”,這也是國人對美國特朗普政府嚴重干涉中國內政的最好回擊!
代序:讓兵團成為常識
李秀芩
我出生在新疆生產建設兵團伊犁墾區(qū)的一個邊境農場。在那里,度過了我的童年和少年時光,直到考上大學離開。那年我十九歲。而就是這十九個年頭,艱辛也罷,快樂也罷,將注定成為我人生的底色和最重要的背景,牽引和主導著我的一生,無論我走到哪里,也無論我做什么,都無法,也不可能忘懷。
坦率地說,對兵團對團場最初的情感應該是一種“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式的人類與生俱來的樸素情感。一個農場多子女家庭生活的艱辛在我幼小心靈留下的兵團團場印記,應該是超不出“苦”和“窮”這兩個字,這也使我和許許多多的農場孩子一樣本能地產生了對農場以外的世界的憧憬。應該是命運,大學畢業(yè)后,我回到了兵團,特別是幾年后我成了一名兵團黨委機關報的記者,又兩年后,成了一名國家通訊社的記者。職業(yè)記者生涯的開始,才真正開啟了埋在我心靈深處、一直以來并不自覺的對故鄉(xiāng)兵團的愛戀和追隨。
記得最初到兵團團場采訪時,情感常常處于失控的狀態(tài)。還是要提那次令我終生難忘的采訪,那是一九九七年的初春,我前往北疆墾區(qū)采訪,因為那次去的團場比較多,加上時間太久,具體哪個團場已經記不準確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農十師的一個團場。一天,團里介紹我們去一位老軍墾家采訪,我們踏著依然冰雪覆蓋的崎嶇道路,走進一處低矮陰冷潮濕的房屋,滿屋彌漫的苞米發(fā)霉的味道幾乎令人喘不過氣來。因為住得時間久了,墻皮已經是又黑又臟。但就在這又黑又臟的墻面上,赫然張貼著一大片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獎狀。房間的主人是一位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從湖北仙桃支邊來的老軍墾,妻子已經離世,子女也不在身邊,只有已經退休的他孤單地住在這里。然而這位被病痛、孤寂纏繞又不能按時領到養(yǎng)老金的老軍墾,居然沒有一句怨言。他如數(shù)家珍地向我們介紹貼在墻上的一張張獎狀的由來,有團里、師里發(fā)的,有兵團級的,還有國家級的,比實際年齡要蒼老得多的面龐洋溢著一種神采。
我們問老人后悔來兵團嗎,老人反問:“為什么要后悔?”我們又問老人為什么退休了不回老家,老人平靜地回答:“我離不開這里,我要和兒子、孫子留在這里保衛(wèi)邊疆、建設邊疆!蔽覍嵲跓o法控制自己,跑到門外哭了起來。依然寒冷的天氣很快將我的淚水凝結在臉上,透過模糊的淚眼,望著白茫茫無邊無際的原野和眼前一片片低矮破敗的房屋,我第一次開始想一個神圣的問題:這是一群什么樣的人?到底是一種什么力量讓他們對這塊土地如此情深?!
在以后的兵團采訪中,這樣的人、這樣的情景見得越來越多,我似乎麻木了,因為我越來越少地流下那夾雜著感動和難過的淚水,可我分明能聽到我心中有一股洶涌的淚河在奔涌,它化作一種無聲而堅定的力量,注入了我的身體、我的血液。我太想我也應該為這個充滿理想和奉獻的群體、為這個光榮而偉大的事業(yè)做點什么。
我能夠做點什么呢?
在兵團流行著太多像段子似的真事兒,比如,外地人經常問兵團的團長是誰呀,兵團的司令員政委是什么官銜啊,兵團人是穿著軍裝佩帶著槍騎著馬或駱駝上班嗎,等等。更有不少外地人壓根就不知道還有個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每當兵團人笑談這些事時,我從他們的笑里讀到的是無奈,是苦澀,是痛楚,是深深的痛楚。
采訪兵團久了,特別是做新華社記者后,有機會站在兵團以外來看待兵團、兵團人乃至兵團的事業(yè)時,我在感受到了什么是崇高什么是奉獻的同時,也強烈地感受到了兵團、兵團人、兵團的事業(yè)是多么需要來自兵團以外的人們的了解、理解和支持。
如果一個好人不被理解,這是他所在的群體的悲哀;可倘若一個可敬可愛的群體不被外界知曉和理解,一種可歌可泣的精神不被世人所傳頌和推崇,那是我們這個社會、這個時代的悲哀!半個多世紀啊!幾代人默默無聞的奉獻!而且這種奉獻依然在延續(xù),也必將延續(xù)下去!
也不知從哪一天起,我的頭腦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話,那就是“讓兵團成為常識”!對,讓兵團成為常識!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來我過去做的和今后要做的都是奔著這句話!激動、興奮和凝重、深沉的情感同時縈繞著我。
讓兵團成為常識。什么是常識?常識就是不知者為恥。我曾在許多場合說過,美國著名的黑人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有一篇膾炙人口的演講,題目叫《我有一個夢想》。沒有夢的人生是殘缺的沒有光彩的人生,馬丁·路德·金的夢想是總有那么一天,在美國這片土地上,不同種族不同膚色的孩子們能平等幸福和睦地生活在一起。那么我呢,作為一個根在兵團又從事兵團報道的新華社記者的職業(yè)夢想應該是什么呢?是讓兵團成為常識。我相信,這既是我的夢想,也是所有關心兵團事業(yè)的人們、所有兵團人的夢想。如果這個夢想實現(xiàn)的那一天,也是兵團事業(yè)、祖國的屯墾戍邊事業(yè)大發(fā)展、兵團精神廣為傳揚的那一天。
因為有了夢想,我的內心變得更加溫暖而有力。在從事兵團報道的幾千個日日夜夜里,我以笨鳥先飛的姿態(tài)苦心經營每一篇作品,大到數(shù)千字的長篇通訊、調研文章,小到數(shù)百字的消息、信息。多少個冬日的夜晚,趕完了稿子,身體已經僵直得伸展不開,只好手握著自己冰涼的腳蜷在被窩里,卻因大腦長時間的興奮而久久無法入睡。
因為報道兵團,我也經常會像兵團和兵團人一樣,遭受到誤解甚至曲解,“不能跳出兵團看兵團”大概是給我扣的最大的一頂帽子。我委屈過、申辯過,但更多的還是用我的報道說話。當一篇篇報道得到中央領導的批示,促進了一些久拖未決的重大問題的根本解決,兵團百姓也因此得到了實惠,生活得到了改善;當一篇篇宣傳兵團的稿件被媒體廣泛采用,讓更多的人了解了兵團,也鼓舞了兵團人的信心。每每這時,我的幸福,我的知足,我心中的狂喜,只有我自己知道。這大概也是我在有了十年八次住院的經歷,經受過生死邊緣掙扎的體驗之后,最終總能一次次走向健康和陽光的原因。這是追夢人的生命秘訣。
也是在長期從事兵團報道的過程中,我從兵團人身上學到了最重要的一種品質——感恩。在許多外人看來,兵團人太容易知足,特別是對物質的追求表現(xiàn)得尤其遲鈍,可我在近距離地接觸了那么多的兵團人之后,得出了一個近乎悖論的結論,那就是付出和奉獻得越多的人反而越懂得感恩,也許,因為他們得到的太少,所以格外珍惜來自外界給予他們的關愛。哪怕是一個理解的表情,一個善意的微笑,或者就只是一句空洞的贊揚,一個隨意做出來的姿態(tài),都能使他們倍感溫暖,力量倍增。感受到這一點時,我的心是酸痛,是震顫的。然而,我還是學會了感恩,我用他們教給我的去回饋他們,我的心也因此變得更加安寧。
我的腦海中時常浮現(xiàn)的是父親看著農場成立四十周年紀念碑上的文字老淚縱橫的情景,是那片從父親來了就再也沒有離開最終和他當年一起支邊的軍墾戰(zhàn)士們長眠的他們親手開墾過的土地。
過去已然過去,但“讓兵團成為常識”的實踐永遠也不會止步!
(該文選自李秀芩《兵團告訴世界》一書,有刪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