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的話想說
　　上訪，是一個沉重話題，敏感話題。
　　沉重，源于上訪這個龐大的群體。圍堵在各級政府大門，坐在城市交通要道，甚至堵國道、堵鐵路的人群中，沒有黨政干部、公務員，沒有穿西裝打領帶的。參與群體訪的，無疑是我國的基層群眾，甚至是弱勢群體。是什么原因迫使他們這么做？他們的有些做法顯系違法，為什么司法機關不對他們依法處置？換個角度說，他們怎么會有這樣的勇氣和膽量，用違法的方式上訪？
　　敏感，源于對這個話題的分寸拿捏。毫無疑問，很多上訪，是政府一些部門出臺政策失當，或做出的決策損害一個地方、一個群體的利益所引發(fā)的。雖然有些政策并無不妥，決策也未損害群體利益，但事先沒有公開論證，沒有廣泛征求群眾意見，真理捏在少數(shù)領導手里，沒有讓群眾掌握，導致群眾擔心自己的利益受損而發(fā)起上訪。這，無疑也是政府或主管部門的失誤。但如果沿著這個思路把群眾上訪完全寫成是政府的責任，似乎有失公允。畢竟我國仍處在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體制的探索、健全、完善時期，摸著石頭過河的淺水區(qū)基本過去，潛入深水區(qū)的游弋才剛剛開始，如何看待這個階段的群眾上訪，需要一定的政治智慧來進行分辨。
　　我有幸在河北省委政法委工作，連續(xù)十多年參與涉法涉訴上訪的處理和化解工作，多次接訪，聽了不少上訪群眾的傾訴，細研了不少上訪案件的由來始末，協(xié)調督辦了不少錯案、瑕疵案的依法處理和民生幫扶，日積月累，對群眾上訪問題形成了自己的一些理解和認識。在我即將退居二線的時候，將這個過程、自己的理解和思考，寫成文字，以報告文學的形式發(fā)表，供同行參閱，也供社會上關注上訪的人們，對這個社會現(xiàn)象多一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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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眾上訪，與我國改革開放伴生伴長，改革深入到哪里，上訪就跟進到哪里，改革進入深水區(qū)，深層次的上訪問題也就出現(xiàn)了。開放是改革的內在表現(xiàn)，是改革的前置條件，沒有開放，就打不開解放思想的閘門，也就不會有改革。改革則是一種打破、舍棄、探索、重建的漸進式革命，我國的改革聚焦在打破計劃經(jīng)濟體制上。應當看到，附著在計劃經(jīng)濟體制上的糟粕很多，有政治上的不民主、法治上的隨意性、人權上的不保障、觀念上的封閉性，至于經(jīng)濟發(fā)展上的桎梏就更多了。改革拿計劃經(jīng)濟體制開刀，必然觸及一些社會層次、群體的切身利益。在全社會民主法治意識逐步提高的大背景下，改革動到“利益”這塊蛋糕，沒有人會無動于衷。群眾上訪，就是面對自己的利益而不肯沉默、不接受擺布的必然反應。
　　沉思這個問題，我們就能看到，群眾用上訪，輔助修正了我國改革的正確方向。改革的大方向，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以及沿著這條道路走下去的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是中國共產(chǎn)黨集中全國各族中華兒女智慧的結晶。這個大方向猶如一個龐大的構架，需要諸多細微的內容給予填充，使之充實、豐滿。而人民群眾的工作、生產(chǎn)、生活，以及幸福與否、高興與否等，則是細微填充的主要內容。誠然，群眾上訪，不可能從宏觀上校正改革的大方向，但在諸多微觀的方面，諸如某項政策的出臺，包括一些法律的修改，群眾用反復上訪、大面積上訪給予了校正。尤其是各級地方政府出臺涉及民生的政策調整，如取暖價的調整、出租車里程價的調整、水電費調整等等，大約二十年前是沒有公開征求意見一說的，某個領域或某個主管部門一紙公文下去，就算調了，群眾有無意見一概不管。這些年不同了，不征求社會各界意見，不獲得大多數(shù)人贊成，政府也不敢再調了。正是從這個意義上說，群眾上訪輔助修正了改革的正確方向，使之向著群眾滿意不滿意、擁護不擁護、贊成不贊成的方向發(fā)展，回歸民生軌道。
　　做決策之前征求社會各界群眾意見，是社會民主向前發(fā)展的做法，是民意上升為民權的正確路徑。封建社會的父母官，乃至今天仍被人稱道的清官，其關心庶民百姓生計的“子民”情懷這一出發(fā)點，就已經(jīng)把誰管誰、誰治誰、誰呵斥誰的地位揭示清楚了。而那些敲榨民脂民膏的貪官呢，他們金口玉律，說了就定了，絕不會問庶民百姓同意不同意、有什么意見。共產(chǎn)黨執(zhí)政，馬克思早把各級官員與人民群眾的地位劃分清楚了，這就是：人民群眾是社會的主人，各級官員是人民的公仆，仆人要全心全意為主人服務。雖然這個定位在中國共產(chǎn)黨執(zhí)政的六十多年時間里，很長時間是傾斜的，甚至是顛倒的，乃至時至今日也沒有完全正過來。但要看到，各級政府部門在做決策部署時，用征求社會各界群眾意見的方式，將民意上升為民權的做法本身，已經(jīng)向民生的道路大踏步回歸了。這種回歸，是社會民主向前發(fā)展進步的回歸。這之中，群眾反復上訪、集體上訪，無疑對這種回歸起到了促進作用。黨中央順應民意，把各級政府的征地拆遷、政策調整、重大工程建設等，納入民生視野，要求進行社會穩(wěn)定風險評估，并作為必經(jīng)程序規(guī)定下來，就已經(jīng)是把這種回歸上升為理性的自覺行動了。風險評估，實質是是否損害群眾切身利益的評估，是老百姓贊成不贊成的評估。有些政策調整、重大工程建設，并不直接損害群眾利益，但出于對現(xiàn)有生活環(huán)境的眷戀，出于對未來預期的擔憂，一些群眾表明不贊成的意愿，政府也不能不予考慮。雖然十三億多人的大國在民主的道路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難免出現(xiàn)這樣那樣的困難、問題，甚至挫折，但我們有理由相信，社會主義民主法治這條道路在中國已經(jīng)踏上征程，只要我們不回頭，往前走，就會越走越寬廣，越走越光明，走在這條道路的上訪群眾，就會越走越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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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眾上訪對促進政府部門轉變職能、領導干部轉變作風，也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小政府大社會，服務型政府，是社會發(fā)達、民主法治健全的重要標志。政府構架小了，費用就少，服務大了，群眾受益就大。這無疑要求政府的服務，以高效快捷的效率，在民生問題上聚焦。從我的感受看，近十年來各級政府開始朝服務型轉身，雖然這個轉身很不適應，很艱難，也很不華麗，但畢竟已經(jīng)開始了。不可否認，各級政府的這個轉身，與群眾的上訪有關。我就常聽到一些政府和部門領導干部說，被群眾上訪、堵門堵怕了。這個“怕”很有些意思，筆者以為，這是政府部門意識到服務不到位、服務不夠好的“怕”，怕群眾有意見，怕群眾挑剔。這恰恰是社會民主法治進步所需要的“怕”。這種“怕”，與馬克思的主人、仆人理論是一致的。哪有仆人不怕主人的呢？
　　仆人在主人的眼里永遠是做得還不夠、做得還不好的。就一個國家來說，經(jīng)濟越發(fā)展，民主法治建設越完善，主人對仆人的挑剔就越多，政府在主人眼里的毛病就越多。這不是主人對政府、對仆人的不信任，恰恰是太信任、太依賴的表現(xiàn)。中國人說“孩子終歸自己的好”，這話沒錯。但挑剔自己孩子的恰恰是父母，沒完沒了的嘮叨，無休無止的教訓。為什么？太親了，也太了解了，對于未來的歲月寄托的期待太重了。我理解。近十年來在我國各地發(fā)生的群眾上訪，是主人對仆人和政府挑剔的表現(xiàn)，蘊含其中的，還是信任和依賴。我還感到，一個時期的群體訪、越級訪、反復訪，是我國民主法治進程中的必經(jīng)階段，是社會建設、社會管理必須直面的現(xiàn)實課題，無法超越。我還深信，隨著我國經(jīng)濟的不斷發(fā)展、民主法治的不斷健全完善、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來自社會方方面面對政府的抱怨、批評和挑剔只會越來越多。目前存在的大面積群眾上訪，只是未來群眾挑剔政府這一社會現(xiàn)象的前戲上演，未來方式當然會發(fā)生大的改變。
　　這些年，各級政府部門和公務員，因為“怕”群眾上訪，服務面擴展了，服務效率提高了，這是不爭的事實。在我寫這本書時，我妻子與我閑聊講過一件小事。她的幾個好朋友在大學任教，同住一個比較高檔的小區(qū)，因小區(qū)的施工質量問題，他們多次找物業(yè)交涉，長時間沒有得到解決。有人提出到省政府上訪，三十多個文質彬彬的教授、律師開車來到省政府門口，省信訪局領導迅速趕過去，把他們請到省信訪局，幾個代表進去把情況一說，便各自開車返回了。沒過幾天，他們向物業(yè)反映了幾個月也沒解決的問題，便迅速得到了解決。參與上訪的一位教授對我妻子說：“上訪還真頂事�！边@位教授說的上訪頂事，揭示的正是上訪對促進政府部門轉變作風的作用，對促進社會民主發(fā)展進步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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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眾上訪對政法部門嚴格公正執(zhí)法的促進作用更明顯，社會認同度也更高。筆者在河北省委政法委工作，參與了全省政法系統(tǒng)集中處理涉法涉訴問題的全過程，本書所寫的案例，全是這期間處理的群眾上訪案例，有的還是我接訪督辦處理的。十余年的處理群眾涉法涉訴上訪，使我深切地感受到，法治正在走近人們的生活。我國改革開放之前，在人們的概念中，法律只用于懲治壞人，似乎與不干壞事的人無關，也用不著。如今不同了，有了利益糾紛、權益糾紛、勞資糾紛、名譽糾紛等等，人們首先想到的是法律，尋找維護自身合法權益的法律依據(jù)；甚至在沒有發(fā)生糾紛之前，打算要干一件事，便開始請教律師，請教法律工作者，尋求法律支持和保護的依據(jù)。正是這種時代的變遷，使得到政法部門要求討還公道的人越來越多。這種現(xiàn)象本身，就是社會的巨大進步。應當看到，政法部門公正司法的能力有了長足的進步，但與人們法治意識的增強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這差距，集中在司法理念、司法能力、司法作風三個問題上，表現(xiàn)在錯案、瑕疵案和不作為、慢作為、亂作為，以及對涉案群眾冷硬橫推的態(tài)度上。
　　河北省涉法涉訴信訪聯(lián)合接訪服務中心，2009年10月26日成立，之后半年內，市縣相繼成立聯(lián)合接訪服務中心，至20143年3月，三級接訪中心共接待上訪群眾十萬余人次，化解涉法涉訴上訪案件25萬余件。省接訪中心層級高，名氣大，來的人也多，接訪七萬多人次，兩萬余件上訪案件得到妥善化解。其中，群眾上訪三十年以上的78件，二十年以上的242件，十年以上的455件，五年以上的1788件。兩萬多件經(jīng)年累月的上訪案件得到解決，就是兩萬多件錯案、瑕疵案得到依法糾正，以及辦案中的不良作風得以情感彌合，這對政法機關嚴格公正執(zhí)法是一個多大的促進��！辦過錯案、瑕疵案的政法部門，以及警官、法官、檢察官，在糾正這些錯案、瑕疵案的過程中，都會不同程度地受到觸動，汲取教訓，進而轉化為執(zhí)法理念、執(zhí)法能力的提升、執(zhí)法作風的轉變。正是從這個意義上說，群眾上訪，在依法討還屬于自身權益的同時，維護了法律的尊嚴和統(tǒng)一，維護了社會的公平正義，促進了政法機關嚴格公正執(zhí)法。
　　（四）
　　當熙熙攘攘的上訪大軍圍堵各級政府大門、堵鐵路、堵公路，尤其是聚集到北京，穿梭在中南海、使館區(qū)，遞狀子、攔車子、跳金水橋、自焚等情況反復上演之后，群眾上訪對促進我國民主法治建設的進步意義被逐漸湮沒了，人們似乎從中看不到這個群體對政府部門職能轉變、對領導干部作風轉變的促進作用，也看不到對政法部門嚴格公正執(zhí)法的促進作用，看到的只是一種亂象，一種社會管理的無序。而這種亂象沖擊人們意識的，甚至是執(zhí)政意識的，是“要管”、“要治”。
　　最早提出“要管”、“要治”的，無疑是一些領導干部，但隨著上訪堵路、出丑滋事更多地影響人們正常工作生活以后，不少群眾開始附和這種呼聲了，且這種呼聲有上升趨勢，以致全國“兩會”上一些人大代表、政協(xié)委員也在大聲疾呼，并作為提案、議案擺上了建議管治的議程。
　　河北省涉法涉訴聯(lián)合接訪服務中心（以下簡稱“省接訪中心”），是在社會各方面“要管”、“要治”呼聲高漲時成立的，之前有過八個輪次的集中處理，沉淀并深化了對解決涉法涉訴上訪問題的理解和認識，逐漸形成了一些獨具特色的理念。
　　比如，“問題不解決永遠是問題”的理念。群眾反映的涉法涉訴問題，無論是錯案還是瑕疵案，只要不依法徹底解決到位，群眾上訪就會沒完沒了，政法部門的接訪也就畫不了句號。關鍵是，上訪群眾耗時耗力耗費不起，正常的生產(chǎn)、生活被擾亂了。因此，省接訪中心把解決問題視作重中之重，建立完善了一系列督導問題解決的舉措，諸如要求涉案部門七天之內約談上訪群眾，兩個月之內辦結，辦結不了全省通報批評，信訪案件辦理數(shù)量多、速度慢的，省接訪中心約談市委政法委書記和政法部門主要領導，處級以上領導接訪的案件，誰接訪誰負責督辦到底，解決到位，等等。這些舉措，支撐了信訪問題的解決，贏得了上訪群眾的贊譽。至2013年3月，省接訪中心收到不少上訪群眾的感謝信，僅錦旗就483面。再比如，“把接訪作為送上門來的群眾工作來做”的理念。政法部門的領導和干警，不做涉案工作，就接觸不到群眾，即便是做涉案工作，比如搞技術、檢驗、分析工作的，也接觸不到群眾。久而久之，群眾想什么、盼什么不知道了，對群眾的感情也就疏遠了。省接訪中心提出“把接訪作為送上門來的群眾工作來做”以后，也推出了與之相配套的舉措。如廳、處級干部每個人都必須到省接訪中心接訪，連續(xù)接五天，不得少于接訪十七個案件，誰接訪誰負責督辦解決到位。僅這一條硬性規(guī)定，省直政法部門的廳、處級干部，就穿梭似的在全省各地跑起來了。上訪群眾大多是農(nóng)村的、山里的，要與上訪群眾見面，督導問題的解決，就得往農(nóng)村跑、山里跑�；鶎尤罕娚�活的艱辛與督導問題中哪怕是解決一些小事的艱辛相互交織，使得不少廳、處級干部加深了對社會現(xiàn)實的認識，加深了對上訪群眾的理解和同情。連續(xù)接訪五天后，不少人都談到同一個話題：很累，很辛苦，但很充實，很愉悅。因為每個人都實實在在為上訪群眾辦了實事，解了難題，內心釋放了愛，充盈著一種成就感。不少人因此與上訪群眾成了朋友，信訪問題解決以后，仍保持聯(lián)系和來往。
　　還比如，“善待上訪群眾”的理念。在訪了又訪的群眾中，確有一些人屬于無理訪，有的是法律處理本就沒有問題的，有的是拿什么解決方案都拒絕接受的，有的是問題已依法解決到位但他們不放棄繼續(xù)上訪。這些人的年紀相對較大，小的四五十歲，大的六七十歲。如唐山市原唐海縣有一位老人叫李儉，他因宅基地問題上訪了二十多年，前些年因為到北京鬧訪，被行政拘留過，勞動教養(yǎng)過。原唐�？h好幾屆領導中的主要領導都接待過李儉，拿出了幫他解決問題的具體方案。李儉的特點是：今天接受解決方案，過后就反悔，隨即就上訪。2011年4月，中央政法委部署集中解決涉法涉訴信訪問題，河北省委政法委的領導分包督導，副秘書長李永君分包唐山市，絕大多數(shù)信訪積案都督導化解了，唯有李儉的工作做不下來。李永君叫我去幫忙，我去了，召集市縣有關部門領導一起研究，拿出了一套非常優(yōu)惠的解決辦法。我聽了過去幫助李儉解決問題的具體措施，特別是李儉一開始同意、感謝，過后便反悔、上訪的情況后，講的第一條意見，就是善待這位老人。李儉當時七十一歲，我問在座的領導：我們七十一歲時，能像李儉那樣有勁兒去上訪嗎？我說：李儉上訪了二十多年，上訪成了他老人家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他要真不訪了，可能生命就快要完結了。因此，我們善待這位老人吧，他要訪就讓他訪，他上訪又不鬧，接訪人員有空就跟他聊聊，省接訪中心對李儉上訪不用登記，也不用通報。我離開唐山不久，李永君給我發(fā)了一段視頻錄像，記錄的是李儉聽完給他解決問題的優(yōu)惠條件后，老淚縱橫，跪地磕頭。我當然非常高興。但不到一周，我到省接訪中心，在大廳里見到了李儉，我朝他笑笑點頭，他朝我笑笑點頭。全省三級接訪中心接待的十萬多人次中，類似李儉這樣的人不少，接訪中心就像群眾活動場所一樣，來了就歡迎，就讓座，就倒水。畢竟這些人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走動的習慣，也得有個去處。
　　當然，有的上訪群眾不似李儉那樣，接也行不接也行，接也來不接還來，他們來了就揪接訪人員的衣領子，有的甚至帶著匕首、農(nóng)藥、繩子來上訪……
　　（五）
　　這本書的文字是我寫的，事是河北省各級政法機關的領導和同事做的，是他們豐富而生動的實踐，奠定了我這些文字的基礎。尤其是省委政法委機關的同事，我們共同參與了十余年的處理涉法涉訴信訪工作，取得成績時我們一起歡笑，遇到困惑時我們一起苦惱。本書中的大量數(shù)據(jù)、案例，包括一些理解和認識，都是他們提供和貢獻的。
　　為了給這本書的多角度、豐富性增添色彩和亮點，我特地請幾位領導將他們親自接訪、督辦、解決問題過程和感受寫成故事。他們的理論水平高、感悟深、文字好，故他們所寫的我未做任何修改。
　　本書所涉及的上訪案例、人物都是真實的，有據(jù)可查。考慮到有的上訪問題已經(jīng)解決，當事人已經(jīng)步入正常工作、生活，為不因我這本書的出版給他們造成不利影響，故有的人名用了化名。但媒體公開過的、問題化解后各方皆大歡喜的，仍用真實姓名。在此一并說明。
　　謹以此書獻給河北省政法系統(tǒng)與我共同見證、共同感悟，且深受我敬重的領導、干警、同事和朋友。
　　寫于2013年5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