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
譯者序/李玉民
如果進行一次民意測驗，詢問在古今中外的通俗小說中，哪一部在世 界上擁有最多的讀者，而且從出版至今一直都是暢銷書的，那么回答《基督 山伯爵》的人，恐怕不在少數(shù)。不管怎么說，《基督山伯爵》自一八四四年 在《辯論日報》上連載之后，就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一百多年來始終暢銷不衰，不知譯成了多少種文字，不知發(fā)行了多少億冊，又有多少人捧讀過。
這種費時費工的大規(guī)模調查，自然不會有人去組織。但是譯者在大仲馬的故鄉(xiāng)——法國逗留期間，卻參加了一次別開生面、有趣到滑稽程度的問卷調查。
事情發(fā)生在基督山城堡。不過，這座城堡不在基督山島上，而是建在 巴黎西部遠郊的圣日耳曼昂萊。那里有法國國王弗朗索一世的行宮。也正 是在那個地區(qū)，大仲馬寫出了《三個火槍手》《基督山伯爵》等膾炙人口的 小說。大仲馬把那里看作自己的第二故鄉(xiāng)，并以“基督山伯爵”自居，一心 想當那里的堡主，卻苦于沒有自己的城堡。一八四七年有一天，大仲馬發(fā)現(xiàn)了一塊風水寶地，位于圣日耳曼昂萊山腳，俯臨塞納河，他便買下這一片坡 地，請來一位建筑設計師，說道：
“我要造一座文藝復興風格的城堡，配一座哥特式小樓，建在小湖中央�；▓@要建成英國式的，帶幾條小瀑布�！�
“這我可辦不到，仲馬先生！這是一座黏土山丘，造起來的樓，恐怕要滑進塞納河的。”
“您盡可以挖到巖石層，建造兩層地下室�！�
“這樣一來，造價會高達二十萬法郎！” 而大仲馬的回答，足以刻畫出他那豪爽的性格： “但愿如此！”
整個計劃如期實現(xiàn)。一八四七年七月二十五日，這座新建筑命名為“基 督山城堡”，應邀前來慶賀喬遷之喜的客人多達六百多名，盛況空前。更令人驚嘆的是，這種盛況持續(xù)了幾年。每天食客如云，高朋滿座。其中許多人，大仲馬連姓名都不知道，可見他的氣派，比起基督山伯爵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仲馬并不因此停止創(chuàng)作，他往往讓賓客飲酒作樂，而獨自躲進湖中命名為“伊夫堡”的小樓里，將如潮的文思、奇妙的構想化為文字。
基督山城堡近似文藝復興時期的建筑風格，符合大仲馬所追求的華麗效果。但華麗中也有文學家的特色，如窗簾的大掛鉤上，飾有大仲馬所喜愛的 作家的側身像�？腿艘姃煦^上有荷馬、莎士比亞、歌德、拜倫、雨果等人的 側身像，奇怪地問到為什么沒有堡主本人的，大仲馬則回答：“我嘛，住在 里面！”
但時過不久，大仲馬就不滿足于“住在里面”了，他讓人給他雕刻了一 尊半身像，堂而皇之地安放在門廳的正位，還配上一條座右銘：“我愛愛我 的人�！�
其實，這條座右銘，大仲馬只講了半句，而他在《基督山伯爵》一書中，才表述了完整的意思，那就是：“我愛愛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闭� 因為如此，有的中譯本取名為《基督山恩仇記》，也是有所依據(jù)的：書中兩 大主線并行不悖，報恩報得徹底，報仇報得痛快。這非常符合中國讀者的心理，所以《基督山伯爵》深受中國讀者的喜愛，也就不足為奇了。
基督山城堡在風風雨雨中，歷時一個半世紀，幾經(jīng)易手，也顯出了滄桑老態(tài)，作為文物亟待修繕。因此就有了喜愛大仲馬的作品而愿意出資者，最有名的要數(shù)摩洛哥國王哈桑二世，可以說他愛屋及烏，出資將基督山城堡整修一新，改成博物館，使大仲馬文友會有了落腳之地。
無獨有偶，英國一位富婆，也是大仲馬的小說迷，她愿意將自己的財產(chǎn)捐贈給大仲馬文友會，只要該會根據(jù)她列出的問題，舉行一次問卷調查。這是 百萬英鎊的巨額捐贈，大仲馬文友會當然不敢怠慢，哪怕英國富婆所列的問題大多令人啼笑皆非，也要當作富有探討價值的問題，嚴肅地印在問卷上。譯者到基督山城堡參加書市的時候，就目睹了工作人員分發(fā)問卷的情景。
那場景有趣極了：人們看了問卷，就像欣賞奇文那樣興奮，以各自的情 趣和想象力，認真地回答了這樣的問題（這里僅舉出有關《基督山伯爵》的 一小部分問題）：
“埃德蒙·唐代斯得到的財寶，您估價有多少？他使用了多少？還剩下多少？”
“您認為剩下的財寶，仍埋藏在基督山島上，還是轉移到別的地方？書中有什么暗示或線索？”
“您認為這批財寶下落如何？是否被后人發(fā)現(xiàn)？您看到什么歷史文獻上記載了此事？”
“基督山伯爵和海蒂揚著白帆消逝在海上，您認為他們會到哪里定居？ 您是否獲悉他們后裔的消息？”
如此等等，問題總有二三十個，印了滿滿兩大頁。同樣滑稽的是，有些答卷者也靈感大發(fā)，寫下各種稀奇古怪的答案，同英國富婆的問題相映成 趣。譬如我的朋友法國詩社主席夏爾潘特羅先生，就遺留財寶的問題這樣回答：
“據(jù)可靠消息，大仲馬掌握了這批財寶，為了埋藏起來，才建造了基督 山城堡。其秘密記在一張隱形紙上，同法里亞神父發(fā)現(xiàn)財寶秘密的那張紙一 樣，夾在大仲馬的一本藏書里。大仲馬死后，藏書拍賣，如今下落不明。”
中國讀者看完了《基督山伯爵》，也同樣可以回答英國富婆提出的問 題，不必根據(jù)什么可靠的消息或文獻，只要發(fā)揮想象力就行了。
二〇〇五年元月 于北京花園村
《基督山伯爵》
目 錄
上 卷
第 一章 駛抵馬賽港…………………………………… 1
第二章 父與子……………………………………… 10
第三章 卡塔朗村人………………………………… 17
第四章 密謀………………………………………… 27
第五章 訂婚宴……………………………………… 34
第六章 代理檢察官………………………………… 45
第七章 審訊………………………………………… 54
第八章 伊夫獄堡…………………………………… 64
第九章 婚宴之夜…………………………………… 73
第十章 杜伊勒里宮的小書房……………………… 79
第十一章 科西嘉的魔怪…………………………… 87
第十二章 老子與兒子……………………………… 94
第十三章 百日……………………………………… 101
第十四章 憤怒的囚犯和瘋狂的囚犯……………… 109
第十五章 三十四號和二十七號…………………… 119
第十六章 一位意大利學者………………………… 133
第十七章 神父的牢房……………………………… 142
第十八章 財寶……………………………………… 159
第十九章 第三次發(fā)病……………………………… 171
第二十章 伊夫獄堡墓地…………………………… 180
第二十一章 蒂布蘭島……………………………… 184
第二十二章 走私者………………………………… 194
第二十三章 基督山島……………………………… 201
第二十四章 光彩奪目……………………………… 208
第二十五章 陌生人………………………………… 216
第二十六章 加爾橋客�！� 221
第二十七章 敘述…………………………………… 232
第二十八章 監(jiān)獄檔案……………………………… 245
第二十九章 莫雷爾公司…………………………… 251
第三十章 九月五日………………………………… 263
第三十一章 意大利——水手辛伯達……………… 277
第三十二章 夢幻醒來……………………………… 299
第三十三章 羅馬強盜……………………………… 304
第三十四章 顯露身形……………………………… 332
第三十五章 槌擊死刑……………………………… 352
第三十六章 羅馬狂歡節(jié)…………………………… 364
第三十七章 圣·塞巴斯蒂安地下墓穴…………… 380
第三十八章 約會…………………………………… 396
第三十九章 賓客…………………………………… 403
第四十章 早午餐…………………………………… 424
第四十一章 引薦…………………………………… 436
第四十二章 貝爾圖齊奧先生……………………… 449
第四十三章 歐特伊別墅…………………………… 454
第四十四章 家族復仇……………………………… 461
第四十五章 血雨…………………………………… 482
第四十六章 無限信貸……………………………… 493
第四十七章 銀灰花斑馬…………………………… 505
第四十八章 唇槍舌劍……………………………… 516
第四十九章 海蒂…………………………………… 527
第五十章 莫雷爾一家……………………………… 532
第五十一章 皮拉姆斯和西斯貝…………………… 541
第五十二章 毒藥學………………………………… 551
第五十三章 魔鬼羅貝爾…………………………… 566
第五十四章 債券的漲跌…………………………… 582
第五十五章 卡瓦爾坎蒂少�！� 593
第五十六章 安德烈亞·卡瓦爾坎蒂……………… 604
第五十七章 苜蓿園………………………………… 616
下 卷
第五十八章 努瓦蒂埃·德·維爾福先生………… 627
第五十九章 遺囑…………………………………… 635
第六十章 快報……………………………………… 644
第六十一章 治睡鼠偷桃之法……………………… 654
第六十二章 幽靈…………………………………… 664
第六十三章 晚宴…………………………………… 673
第六十四章 乞丐…………………………………… 684
第六十五章 夫妻爭吵……………………………… 693
第六十六章 婚事…………………………………… 703
第六十七章 檢察官的辦公室……………………… 713
第六十八章 夏日舞會……………………………… 724
第六十九章 調查…………………………………… 733
第七十章 舞會……………………………………… 743
第七十一章 面包和鹽……………………………… 753
第七十二章 德·圣-梅朗夫人 …………………… 758
第七十三章 諾言…………………………………… 770
第七十四章 維爾福家族的墓室…………………… 798
第七十五章 會議紀要……………………………… 807
第七十六章 小卡瓦爾坎蒂的進展………………… 819
第七十七章 海蒂…………………………………… 830
第七十八章 約阿尼納來信………………………… 850
第七十九章 檸檬汁………………………………… 869
第八十章 指控……………………………………… 881
第八十一章 歇業(yè)的面包房老板的房間…………… 887
第八十二章 夜盜…………………………………… 906
第八十三章 上帝之手……………………………… 920
第八十四章 博尚…………………………………… 927
第八十五章 旅行…………………………………… 934
第八十六章 審判…………………………………… 946
第八十七章 挑釁…………………………………… 959
第八十八章 侮辱…………………………………… 965
第八十九章 夜……………………………………… 975
第九十章 決斗……………………………………… 983
第九十一章 母與子………………………………… 996
第九十二章 自殺………………………………… 1002
第九十三章 瓦朗蒂娜…………………………… 1011
第九十四章 真情吐露…………………………… 1018
第九十五章 父與女……………………………… 1031
第九十六章 婚約………………………………… 1039
第九十七章 上路前往比利時…………………… 1050
第九十八章 鐘瓶旅館…………………………… 1057
第九十九章 法律………………………………… 1070
第 一〇〇章 幽靈………………………………… 1080
第 一〇一章 洛庫斯特…………………………… 1087
第 一〇二章 瓦朗蒂娜…………………………… 1093
第 一〇三章 馬克西米連………………………… 1099
第 一〇四章 丹格拉爾的簽字…………………… 1108
第 一〇五章 拉雪茲神父公墓…………………… 1120
第 一〇六章 分財………………………………… 1134
第 一〇七章 獅穴………………………………… 1150
第 一〇八章 法官………………………………… 1158
第 一〇九章 重罪法庭…………………………… 1167
第 一一〇章 起訴書……………………………… 1174
第 一一一章 贖罪………………………………… 1181
第 一一二章 啟程………………………………… 1190
第 一一三章 往事………………………………… 1202
第 一一四章 佩皮諾……………………………… 1215
第 一一五章 路奇·王霸的菜單………………… 1227
第 一一六章 饒恕………………………………… 1235
第 一一七章 十月五日……………………………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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