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喪時總陪在身邊,把所有惱火替換成笑臉的人,這輩子也許都不會碰到幾個了,因為這幾個人,所有的失色都重新容光煥發(fā)。彼此之間,唯有珍惜。心底珍藏的那些驚鴻一面,溫情歲月,洶涌往事……心動又心疼的瞬間,源源不斷地販?zhǔn)壑M兔缐簦却粓鲂钪\已久的不期而遇。
當(dāng)你足夠成熟時,人生就會開始做減法,刪除一些朋友,拿掉一些夢想,一聲不響地和某些人分道揚鑣,或許彼此還有聯(lián)系方式,卻再沒聯(lián)系過。一路走來,最終還在的,都是要留著的。不離不棄,不失不忘。
萬物從不等人,愛是最后跟你并肩的那一個。留下的人不多,一個也別弄丟了。
岑桑是《讀者》《格言》《花火》《意林》簽約作家,遼寧省作協(xié)會員,短篇涉足國內(nèi)60余本雜志,已出版的小說《藍桉跑過少年時》獲眾多讀者追捧。在藍桉之后,岑桑的高贊故事集《留下的人不多,一個也別弄丟了》迎來了新的閱讀颶風(fēng)。作為溫暖文字的獅子座,岑桑卻往往忍不住在故事里摻雜一點現(xiàn)實的冷冽,始終篤信青春這部恐怖片,能讓我們變得足夠堅強。
在奮力向上的過程中,希望你早日發(fā)現(xiàn)陪在身邊的人的光芒,找到勇氣,學(xué)會愛。每一份平凡又非凡的現(xiàn)在,都值得我們用全部熱愛去對待。這也是《留下的人不多,一個也別弄丟了》的主題所在,每個人都有不可替代的閃光點,留下的人不多,一個也別弄丟了!
《所有堅強都是柔軟生的繭》 《人人心里住了一個不可能的人》 《貪心的女人更好命》 《你來了,我就不挑了》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shù)》
岑桑,寫溫暖文字的獅子座,卻往往忍不住在故事里摻雜一點現(xiàn)實的冷冽。始終篤信青春這部恐怖片,能讓我們變得足夠堅強。
Chapter1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再見不是再不見
整你的人設(shè)是一生一世
灰姑娘不穿水晶鞋
說謊的芬尼克斯
維京愛人VikingLover
陳美需要吳東江
一個懂得愛情的妖精
Chapter 2 有些人后來就真的再也沒見過
蘇拉的月光波爾卡
WOW 繁花青春,一夜落幕
少年已乘飛艇去
想象中的魚
拉斯維加斯沒有杜鵑山
不在時間蟲洞的另一邊
Chapter 3 如果我們不曾相遇
九江的岸邊我沒有吻過你
死胖子的番茄花園
西門町的焰火
橘子廢墟的Gucci Size
左手春光,右岸寶馬
世界這么大,給你一個角落去“桃B”
黃老師的愛情在彈幕里
愛你一如神經(jīng)病
Chapter 4 沒關(guān)系,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
蘑菇小姐一個人
桃樂絲鎮(zhèn)的80 天
多肉小姐的蠟燭祭奠誰
狗樣人生
20 樓的天臺那么冷
原宿情人的上海留白
達和芬琪的時光密碼
零號男人,超人,愛馬仕先生和我
一個懂得愛情的妖精
兩只包子的際遇
我習(xí)慣每天坐在地鐵第一節(jié)車廂里吃早點,花五站的時間,享用一個裹著肉松雪菜的糍飯團。而林好常常會在“馬戲城”站從前門走進來,雖然我們素不相識,但我喜歡悄悄看他。他有干凈的手指,楚楚的眼神,雙耳塞著粉色的耳機,隔絕滿車廂的陌生。我把遇見林好的一天,定為Lucky Day。因為有據(jù)可查,有時會是老板意外的表揚,或是在吃午飯的路上撿到一塊錢。
四月,公司門前的海棠,在夜里悄悄地開放。城市里徘徊著微微潮暖的氣息。我加班,乘開往共富新村的末班地鐵回家,抵不住的疲憊讓我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林好就在這一刻走進來,他醉醺醺地紅著臉,領(lǐng)帶松散地搭在肩上?湛盏能噹,只有我們兩個。我忽然丟了剛才的睡意,沒來由地局促不安起來。而林好大方地坐在我旁邊,像一只搖搖晃晃的啤酒瓶。他指著我提在手里的夜宵包子說:“信不信,我一口就能把它吃下去!
我正猶豫是該搖頭還是點頭,林好卻不由分說地?fù)屵^去,統(tǒng)統(tǒng)塞進嘴里。我目瞪口呆地看他噎得涕淚齊流,然后一點一點咽下去,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直到“馬戲城”站的時候,他才站起來說:“這回信了吧,再見!
沒想到兩只剩包子,成了我和他相識的道具。只是看他魂不附體的樣子,百分之九十是失戀了。那幾天,我正在重溫大學(xué)時代的宮崎峻,相信愛情是魔法師都無法改變的法術(shù)。遇見,讓人像個傻子;失去,讓人像個瘋子;從沒有過,像個呆瓜。
唐僧與妖精的美餐
再遇見林好,是新天地的廣場派對。我坐在燈光泉下喝抹茶奶昔。他看見了我,大方地擠過來,眼神里帶著一點窘,說:“那天晚上……對不起啊。”
“沒事。喝醉都這樣!
“那我請你吃頓飯吧!
“好啊。”
這么痛快地答應(yīng)一個陌生男人的邀請,好像有失淑女的矜持。但是用袋剩包子換來的大餐,我可不想客氣地錯過。
那一天,林好要走了我公司的地址,晚上,殷勤地出現(xiàn)在海棠樹下。他穿白色長袖Tee的樣子,讓我想起許多年前,大學(xué)里某個曾經(jīng)心怡的學(xué)長。他帶我去了家叫“橙子”的自助餐廳,滿墻都是巴西甜橙的熱情顏色。我站在無限量供應(yīng)披薩和色拉的餐臺前,真是幸福得難以言表。
我說:“請女人第一次吃飯,不應(yīng)該來自助餐廳。這里吃興太濃,沒有浪漫情調(diào)的!
林好卻搖頭:“不對啊,一個學(xué)心理的朋友告訴我,請女人第一次吃飯,一定要去自助餐廳。因為看她盤子里的分量,就知道她是什么性格。”
我下意識地用刀叉遮住豐盛的餐盤說:“那你看出什么了?”
林好卻站起身,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唉,八戒,讓為師替你再去化些水果來吧。”
他大概是史上最有心機的唐僧了吧。我咬牙切齒地說:“你看走眼了,大和尚,我是想吃你肉肉的女妖精!
地鐵KTV
有時覺得,我和林好的開始,就像某部網(wǎng)絡(luò)小說里的爛俗橋段。一座繁忙城市里的寂寞男女,不需要理由,就可以相愛在一起。早晨,我會買好雙份早餐,在地鐵上發(fā)短信給林好:我上車了。然后呼嘯五站之后,等他一起分享。下班,我再發(fā)我上車了,等他在三站后,擠進來,塞給我一包最愛吃的鴨脖子做夜宵。我們對這個繁瑣的過程,都樂此不疲。至少,它證明我們彼此愛得很努力,在這個忙忙碌碌的世界里,并不孤獨。
加班深夜,一個人搭乘末班地鐵回家。白色熒光燈照得人昏昏欲睡。我想起林好搶包子的那天,也是乘著這班迷迷糊糊的地鐵。在第三站停下來的時候,我發(fā)夢似的看見林好走進了車廂,遞給我一包鴨脖子說:“一個人別在車上睡覺,很危險!
我恍然清醒過來說:“我不是打電話告訴你別等了嘛?你不會從下班一直坐到現(xiàn)在吧?”
林好戴起耳機,微笑不答。我想,那一刻我真的愛上他了。有時愛情不需要天崩地裂才可以見證,也許只是一包堅持不懈的“鴨脖子”。我摟住他說:“聽什么呢?分我一只!
他說:“不行,我不習(xí)慣聽一只耳朵!
我堅持,“那給我聽兩個!
“那還不如聽我唱呢!
那天,林好摘下耳機,和著車輪的節(jié)奏,唱起蘇打綠的《小情歌》。他沒有青峰那把尖聲尖氣的細(xì)聲音,只有老實跑調(diào)的大嗓門?湛盏能噹兂蓛蓚人的KTV。我們唱過了他家的“馬戲城”,到達了我家的“共富新村”。這是最后一班地鐵的最后一站。
林好很有深意地說:“哎呀,這深更半夜的,回不去了!
林好的猜想
和林好在一起的日子,我熱衷去宜家買些成雙成對的小東西。有顏色一樣的人字托,或是兩個合拼在一起的咖啡杯。我們還像所有熱戀的男女一樣肉麻,穿款式一致的情侶衫。周末林好喜歡悶在家里發(fā)霉,偶爾會心血來潮地熬一鍋細(xì)軟糯香的皮蛋粥。但大部分時間,他會帶著粉色的MP3,躺在床上一本正經(jīng)地聽歌。還好他長得賞心悅目,抱著他看無聊電視,也可以過一個愉快的周末。
九月,《李米的猜想》上片。林好喜歡周迅,我陪他去看人少又便宜的早場。只是第一次上午去看電影,感覺有點奇怪。林好坐在人煙稀少的電影院,像一只安靜的貓,只有眼睛在黑暗的光影中,帶著流轉(zhuǎn)的微光。我悄悄側(cè)頭看他,淡然的神情里卻透著對那段復(fù)雜故事的悲哀,仿佛自己也經(jīng)歷了一場坎坷波折的愛情。
我輕輕拉住他的手說:“其實,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安安好好地活著,平平穩(wěn)穩(wěn)地愛著。不是嗎?”
而林好卻突然轉(zhuǎn)頭看著我,眼神滿是不可置信的驚詫。
我拍了下他光潔的額頭說:“干嗎這么看著我?我就不能是個說出點小眾文藝的人嗎?”
粉色
林好從清晨起床,就變得有些魂不守舍。陽光蒼白地攤在床上,像一灘刺目的湖。我坐在床上,看他潛藏焦躁。他終于忍不住說:“親愛的,看見我的MP3了嗎?”
“我?guī)湍惆阉拥袅!?
我盡量把口氣放得淡然,但林好還是憤怒異常。他說:“別開玩笑好嗎?”
我輕輕地笑了,“玩笑已經(jīng)開了,你想怎么樣?”
林好緊緊抓住我的肩,劇烈地?fù)u動,“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
“我早說過,你看走眼了!
他對著我揚起手臂,但終究還有一分理智。他把滿心怒氣發(fā)泄到枕頭上,捶打撕裂。而我坐在飛滿羽毛的房間里,一言不發(fā)。
那天晚上,林好收起他的衣物,悄悄地走了。我躺在床上,假做熟睡,失眠到天亮。他把家里翻得像打劫一樣凌亂不堪,但還是沒有找到那只從不愿與我分享的MP3。因為,它一直躺在我睡衣的口袋里,不聲不響。別問我為什么藏起它,一個男人選擇鮮嫩的粉色帶在身邊,只會有一個理由,它屬于一個女人,但不是我。
一個妖精的自白
冬天的地鐵人很多,素不相識地擠著,冷漠又溫情。每天清晨路過“馬戲城”站,我都忍不住看向車門。而我手里的飯團,總會有一只悄悄地冷掉。
安靜的冬夜,我一個人躺在開足空調(diào)的房子里,聽那只粉色的MP3。那里有一個女人,在絮絮不止地講述自己最后的生命。她的聲音沙沙的,應(yīng)該是個像周迅一樣瘦骨伶仃的女子。她說:“林好,你的皮蛋粥熬得越來越好了,等我病好了,咱們可以開一個粥面館。”
她說:“林好,你今天笑得好難看。大概醫(yī)生和你說什么了吧。謝謝你沒有告訴我。”
她說:“林好,咱們愛得太累了。答應(yīng)我,我死了之后,去再找一個人談一場簡單安閑的戀愛吧。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人最大的幸福,就是安安好好地活著,平平穩(wěn)穩(wěn)地愛著。不是嗎?”
林好,你大概就是天天聽著她的聲音,來和我努力相愛的吧。你搶走我的包子,噎得涕淚橫流的那天,就是她離開的日子吧。我早說過,你看走眼了,我不是個只會貪吃的豬頭,而是一個懂得愛情的妖精。我明白如果不丟掉她的聲音,你就永遠(yuǎn)不會再愛上別人。可我這樣做了,你是不是要恨我一輩子?只是,林好,即便如此,我也只能這樣。愛情不是一個自娛自樂的游戲,你要真的快樂,才是我開心的理由。
知道嗎?《Bride Wars》已經(jīng)快要下片了,原以為會和你一起去看這部喜劇片。Anne和Kate在里面愛的很精彩,步步搞笑。其實林好,別再去看那些悲情的文藝片了。你應(yīng)該是幸福的,因為在這個世界上,至少有兩個女人,這樣用心地愛著你。即便我們都沒有緣分和你一起愛下去,但你要懂得,讓自己找到快樂。對了,如果有時間,去乘一次開往共富新村的末班地鐵吧,聽說有一個女人,每天都會坐在第一節(jié)車廂,等待著一包微微溫?zé)岬镍啿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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